第二天,她依旧按时起床给白顾黔做早餐。
做好后发现楼上还是没有动静,纳闷地端着牛奶上了楼。
白顾黔的房门没锁,她轻轻拧了门把手便走进去。与往常没什么两样的,房间里安静得出奇。
直到她走进卧室,才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白顾黔是在洗漱吗?萧瑟瑟疑惑,又走近了两步,里头水声更大,倒像是在洗澡似的。
他从来不会早上洗澡的……
这引起萧瑟瑟的狐疑,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阿黔,你是在洗澡吗?”
回答她的依旧只有水声……
萧瑟瑟杵在门口站着,也觉得无所事事,刚准备把早餐放下下楼去,里头的水声便止住了。
“阿黔,你怎么忽然早上洗澡啊?”她忍不住又问,“我把早餐做好了,就放在桌上,你记得吃哦。”
萧瑟瑟放好东西,耳边传来开门的声响,转过头就见白顾黔走了出来。
不过是一瞬间,萧瑟瑟就脸红地移开视线:“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白顾黔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似乎连擦都没擦便走出来,水珠沿着他宽阔的肩膀滑往白皙的胸膛,他上身赤/裸,结实的窄腰上只裹了一张浴巾,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萧瑟瑟眼前。
面对她的惊愕和羞涩,淡褐色的眸子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去穿衣服,萧瑟瑟忍不住又看过来,倒是没先那么手足无措了。
快步走到衣帽间里,给他拿了一套新的家居服,一脸窘迫地塞到他手里。
“快穿上,别着凉了。”
萧瑟瑟刚松手,家居服就毫无阻碍地落到了地毯上,白顾黔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甚至连手都没抬一下。
“阿黔……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今天怪怪的,萧瑟瑟捡起衣服,很是不解。
抬起头仔细打量了白顾黔一眼,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白顾黔双目半合,被水汽晕湿的长睫毛变得更加黑密,微微颤动、淡褐色的眼珠便转了过来对上她的目光。
萧瑟瑟这才发现他眼睛里有血丝,盘虬在眼球上,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阴郁了几分……
“你昨晚失眠了?”她嘴上关心地问着,手上也不停,掀开衣服搭在白顾黔身上,“是不是因为昨晚吃得太辣了?”
萧瑟瑟怕他又是被胃病困扰,而白顾黔却一言不发,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她,又低头摆弄起身上的衣服来。
家居服上衣只是松垮地搭在肩上,线条坚毅的胸膛依旧裸/露在外,白顾黔捏起扣子自己弄了半响,也没扣上一个。
萧瑟瑟瞪大眼睛,惊讶了:“你连怎么系扣子都忘了吗?”
面对她的疑问,白顾黔歪了歪头,表情十分懵懂。
“还真忘了?”见他胸口还晾在外头,她只得亲自动手,走近两步帮白顾黔系起扣子来。
心里直道:药丸药丸,她还信誓旦旦地跟白诗璃说白顾黔恢复得很好,已经有正常人的自理能力,可他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是忘了刮胡子,现在又忘记怎么系扣子。
难道他的状况非但没有变好,反而越来越差了?
萧瑟瑟心思浮动,手速很快地帮白顾黔穿好衣服,没注意到自己与他挨得太近,他头上未干的水直接滴到了她身上。 水滴落到锁骨处冰凉的触感让萧瑟瑟不自觉一颤,趁它还没往下滑落,她抬起手想擦掉,却被一直没动弹的白顾黔按住了手腕。
“……?”萧瑟瑟愕然地抬起头,抬起头便撞进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她忽然生出一种危机感,就像小动物遇到了强大的野兽,条件反射地便想躲开。
“阿黔你干嘛?”萧瑟瑟想抽回手却没成功,在白顾黔面前她的那点力气实在微不足道。
“看。”
“嗯?”
白顾黔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萧瑟瑟随之看过去,就见自己锁骨上那滴水珠正沿着肌肤渐渐往下滑落……
她今天穿的是v字领的衣服,露出一片莹白如玉的肌肤,透明的水珠落在上面就像玉盘里盛着的珍珠,一时竟分不清珍珠更耀眼还是玉盘更诱人……
白顾黔的目光一直随着水滴移动,眼见着它从萧瑟瑟的锁骨上滑过,渐渐落入衣服里……
“没有了。”他薄唇轻启,半眯着眼道。
“嗯……”萧瑟瑟也只能附和,全然不懂为什么一滴水让他如此专注。刚想开口提议去吃早餐,就又听到他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去哪儿了?”
“啊?”
“它不见了,藏到哪里去了?”白顾黔的语气执着得像个在寻找玩具的小孩子。
“水滴一会儿就会干的,不是藏起来了。”萧瑟瑟皱眉解释道,感觉到对方身上带着热度的气息,极不适应地想推开他。
手挣了挣却被他捏得更紧……他不松手,萧瑟瑟只好往后退,退了两步背已经靠墙,白顾黔却半步不离地凑拢来。
“不对,它是藏起来了。”白顾黔语气平静道,微湿的额发遮挡不住他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徘徊在萧瑟瑟颈间,嗓音嘶哑地说着天真的话,“藏到哪去了,我要找一找。”
猛然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萧瑟瑟慌张地侧过身:“找不到的!”
一只手却撑在墙上拦住她的去路,手上的束缚倒是没了,不过脖颈间却感觉到一丝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