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听了这话便收了媚态,双手放好端坐在魏乾帝身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魏乾帝摸着如锦的玉手,问道,“近日在宫里生活得怎么样,还过得惯吗?”
如锦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丽嫔的事说出来,只是捡着高兴的事应付着,说赏赐如何奢华、御膳多么可口。末了还委婉地表达了对皇上的崇敬之情。
魏乾帝忍不住笑出了声,狭长的凤眸微微跳动着,“朕的爱妃可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儿。明明心里受了委屈,嘴上一个字儿也不提。还寻些好话讨朕欢心。”
后宫是个藏不住事的地方。魏乾帝又派人盯着锦美人,一早就知道丽嫔大闹霁月轩的事,之前故意没提这茬想要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到她也是个识趣的。
魏乾帝要抬这个女人对抗后宫,自是要看看她的心性。若是沉不住气,受了点委屈就来找自己吹枕边风,那自己还是让她打哪来回哪去。别事情办不成还让宫里的局势更加紧张。眼下这女人的表现还是让他颇为满意的。身体敏感,穴嫩汁多,又抹得开面子,伺候得自己舒舒服服,心性似乎还不错,没有哭哭啼啼。
如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上这一番话听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本着言多必失的想法她没有说话。
魏乾帝轻轻顺着她的发丝,循循善诱道,“爱妃知道的。朕的后宫里全是居心叵测的女人。有镇北侯安插进来的,有内阁送进来的。她们都带着一个又一个的目的走进皇宫。每次行过那事,我从寝宫里走出来,总觉得异常空虚。”
他继续道,“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别回头,身后哪怕灯盏无数,那都不是归处。她们言笑晏晏,轻解罗衫,在我身下雌伏。但我知晓那都是假的,她们只是为了权势和富贵进的宫,对我哪有半分情意呢?莫说是我这个堪堪弱冠的少年,哪怕是个形如枯骨的老翁,只要他穿上这龙袍,想必她们也是嫁得的。叁书六聘,十里红妆。喝下合卺酒,然后又在足以做她们爷爷的老人身下说着“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的鬼话。实在是叫人恶心。”
“现在我唯一能信任的女人就是你了,锦儿。你愿意帮朕吗?”男人轻声唤着如锦的闺名,眼神温柔。
屋里的烛火无声地燃着,如锦透过魏乾帝清澈地眼底看到了自己诧异的表情。她是聪慧的,明白皇上的意思。他想让自己和那些女人去斗,帮他稳住后宫。只是他真的爱自己吗?女人的直觉让她在皇上的甜言蜜语中总有种不真实感。
如锦乖顺地将脑袋枕在魏乾帝的胸膛里,微不可查地点点头,说道,“臣妾是皇上的人,自然要为皇上分忧。”
不管是不是虚情假意,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我一定会帮你。成为你在后宫里最锋利的剑。毕竟是你把我从黑暗里救了出来。
魏乾帝满意地点点头,轻轻拍了拍手。安福海推开门,弯着腰走进来。如锦眼尖地看着他背后,那已是一片漆黑。
安福海看到皇上的龙椅上竟然坐了个女人,皇上还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心里吃了一惊。在他的记忆里,皇上对后宫里的女人可从来都是相敬如宾,除了行鱼水之欢就不再有什么亲密举动了。看来这位锦美人还真是有些本事。
“原来这么晚了。”如锦嘴里喃喃道。在御书房里放纵了几次,竟是连时辰都忘了。
魏乾帝摸了摸如锦的头,闻到指间还有发丝的香气,宠溺地笑道,“眼下这时辰宫里都落了锁,让安大伴送你回去吧,不然你可回不了霁月轩。”
如锦点点头走下去,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在安福海的搀扶下走出去。
大魏的隆冬气温很低,一轮弯月高高挂在天上,洒下的月华都有些冰冷。地上下着一层雪,如锦脚上不是鹿皮靴子,只穿了双弓鞋,没走几步就浸湿了。如锦忍不住在手里呵着气,白色地雾气在清丽的容颜上氤氲。
安福海如同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件狐裘给如锦披上,嘴里说道着,“皇上念着小主呢。早一开始就要老奴备好了避寒的衣服。要按老奴说,皇上的眼光是极好的。这件衣服也就小主您能撑住,别的娘娘来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