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谧这时想起佣人跟她提到过家里之前曾来过两位谭小姐暂住的事。她心下明白他已经误会,却说不清出于什么心理,没有生气也没有驳斥他。陈恪西见她沉默不语,嗤笑一声,一手放在她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腿弯,轻松抱起后就走向自己房间。
他用脚踢开被子的一角,把她往床上一丢,接着就往她身上覆去。灯光昏暗,他眼神深沉,额前刘海垂下,触到她的脸,很痒。薄唇渐渐靠近她的唇瓣,只余一纸距离,轻轻移动,呼吸交缠,像是在模仿亲吻的姿态。林谧垂下眼帘,面红耳热,也不推开拒绝,只觉自己鬼迷心窍,心中小兽好似嘶吼着就要破笼而出。
这时,陈恪西却低低笑了起来,胸腔震动。促狭的笑声在寂寂冬夜中格外刺耳。 笑了好一会,他从她身上离开,在她身边仰面躺下。
“你喜欢我。”简单陈述,不是问句。
“不。”林谧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否认。
她又强调了一次:“我不可能喜欢你。”
“那就好。我对小女孩不感兴趣。”与其继续让新人过来,还不如让她住下去。
他侧过脸问她,“他们说过为什么是你吗?”
“没有。”
熄灯。
“想走就走,记得关门。”陈恪西背过身,声音惫懒。
林谧在黑夜中看不见他的面容,却听得清楚他清浅平稳的呼吸声。浓浓睡意终向她袭来,她不自觉地靠着他的背睡去。一夜好眠。
学期终考考了些什么,林谧已经记不清。
窗外的雨依旧下得淅淅沥沥。又到半夜两点,她鬼使神差似的走出房间。
林谧推开书房的门,屋内一片漆黑冰冷。她打开灯和暖气片,在书架上找到前一晚那本莎翁诗集,坐在沙发上读了出来:
“……
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但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谢,)
or lose 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st,
(你的美亦不会遭到损失,)
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and'rest in his shade,
(死神也力所不及,)
……”
一个高高的人影从上方笼罩住她。
她伸出手,再一次拉住了熟悉的衣角,仰起脖颈,“我失眠。想和你睡。”
陈恪西玩味地盯了她片刻,最后任由她的尾随,转身走回自己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