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2)

“绝不后悔。”卫启濯话音未落,便领着萧槿转身离去。

朱潾盯着二人背影,面若重枣:“不识好歹,孤王已经做到了这一步,竟还端着架子。”

朱潾心下冷笑,待孤王事成,第一个就收拾卫家。他这般想着,视线却是不由落在了萧槿的身上。

这美人真是让他越看越心痒,将来定要一并弄来。

卫启濯拉着萧槿走出一段路后,绷着脸道:“我将来可以厉害到收拾亲王么?”

萧槿默了一下,道;“当然可以。”

卫启濯瞥了身后几乎隐没入人群的朱潾:“那便好。”

萧槿默默在心里为朱潾点了根蜡。

卫启濯差人寻了个通晓汉语的蒙古客商,询问了那令牌上的文字,得知真的是蒙文,又让对方翻译一下,知晓含义后,便转去找了孙茫,将锦盒送还,并交代他把这盒子交给太子,告诉太子始末。

孙茫不敢耽搁,依言照做。 孙茫素日里也是常入宫的,与朱汲这个表兄关系甚是要好。朱汲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转头又查证了令牌上的文字,一时怒不可遏,本想冲去乾清宫告朱潾一状,但临了又冷静下来。

虽然他认为这件事多半是朱潾母子的诡计,但并没有直接的证据。

朱汲深吸一口气。卫启濯的意思应当也是让他心知肚明便是,目前暂且不要挑出来。

朱汲反复翻看了手里的令牌,心中感喟,这东西藏得这样隐秘,卫启濯居然也能发现,发现之后还顺藤摸瓜查了下来。

真是个奇人。

这样机敏的人,当然要委以重任。

时入七月,暑气依旧炽盛。

萧槿先后赴了五堂姐萧杉和六堂姐萧榆的婚宴,至此,萧家姑娘里,除了萧枎,全都嫁了出去。

萧槿有些好奇等萧枎从宫里出来,萧定夫妇打算怎么安置萧枎。

萧枋自打那回之后,便没来找过萧槿,萧槿希望她是真的消停了。

这日,萧槿正做读书札记,就听丫头报说二夫人来了。

萧槿颇感意外,傅氏可是大房的稀客,寻常是不往这边来的。

傅氏带了些茶叶和糕饼过来,坐下跟萧槿寒暄了好一阵,跟着话锋一转:“姐儿可听说了吏部那头要填一个缺的事?”

萧槿一顿,点头道知道。吏部不知哪个司的郎中要外放,需要人补缺。卫启濯说起时她听了一耳朵,但没在意。

傅氏笑道:“正好沨哥儿就在吏部这边做事,二爷已与我说了,赶明儿便打点打点,让沨哥儿去补这个缺。”

萧槿忽然有点明白了,傅氏这是闲着没事干,跑来这里显摆来了。

吏部乃天官,可谓六部之首,吏部郎中虽是正五品,但再往上就是正三品的侍郎了,卫启沨若在这个年纪上做了吏部郎中,那么往后的路会顺之又顺。何况,他之前还领了东宫辅臣的差事。不过卫启濯现在也是东宫辅臣,而且比卫启沨官阶高。大约傅氏就是看儿子在仕途上被压了,心下不忿,这才急着打点。

卫启沨前世的官运其实算是十分畅达,可以稳压多数朝臣。但他一心要跟卫启濯比,这就相当虐了。

傅氏见萧槿无甚反应,以为她是不懂吏部郎中意味着什么,暗嗤一声,讽她没见识,面上却还带着笑,跟她细细解释这究竟是个什么官儿。

萧槿很是配合地仔细聆听,时不时还点头附和一句,待傅氏说罢,命丫头给她添茶润喉,笑道:“二婶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傅氏瞧她这副不痛不痒的模样,莫名气闷,难道这小丫头没听出来她的意思是她儿子即将升任的那个官位虽与卫启濯的同级,但比卫启濯的要好么?

傅氏勉强抿了几口茶,又想起一事,面上添了笑:“我前儿跟二爷合计了沨哥儿的婚事,相中了蕲国公家的三姑娘,各样都是没得挑的,姐儿可认得这位姑娘?”

萧槿心道又是三姑娘,温锦就是行三,这位又是,这是一定要来个三加二组合么?

不过这位,可也是个有故事的三姑娘。

傅氏见萧槿摇头说不认识,笑道:“我给那蕲国公世子夫人下了帖子了,她后日便领着那三姑娘来咱们府上耍子。这事要真是能成,姐儿也能多个妯娌解闷儿。”

萧槿想想那蕲国公府的三姑娘,险些笑出来,又忙憋回去,祝傅氏心想事成。

傅氏正想再扯点别的,卫启濯就打衙门里回了。

卫启濯跟傅氏叙了礼,笑问道:“二婶前来所为何事?”他见萧槿起身命丫头摆饭,回身道,“不要忙,咱们待会儿去外头吃,我做东。”

萧槿奇道:“怎么又请客?”

“因为我又升了,”卫启濯笑道,“吏部调令已经下了,让我补大理寺少卿的缺。原先的左春坊左庶子,也还兼着。” 萧槿一愣,笑道:“这个我知道,这是正四品。”

大理寺少卿整压吏部郎中一级。

傅氏听得瞠目结舌,卫启濯才多大点年纪,大理寺少卿这位置就敢给他?

卫启濯转回头看向傅氏:“二婶还未说前来所为何事。”

傅氏面上阵红阵白,僵笑道:“没什么……就是来跟姐儿叙些家常。”说着话匆匆起身作辞。

卫启濯看着傅氏出去,抑不住面上笑意,回身一把抱起萧槿转了个圈:“你那张图上说我一年之后才得升迁,如今我不到半年便升了,你说是不是表明我今生能更快地爬上前世的位置?”

萧槿扶额,心道你这回可能应当感谢那一套情趣用品。

他头先就跟她说太子曾私底下见过他,对于他的细心敏锐赞赏有加。他算是帮了太子一个忙,萧槿猜测他这回的晋升可能是太子促成的。

萧槿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要往碧纱橱换衣裳时,被他按住。萧槿板起脸:“说好了请我吃饭的,你难道要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