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出去接了一个电话,等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孩b已经被辣哭了,但他还在吃,还把眼泪擦掉,不想让她看到。
宋如连忙从他手里抢过那个汉堡,“你不能吃辣,我们可以点别的啊。”
小孩说了一句特别让她心疼的话,“但是这个很贵吧?已经很麻烦如姐姐了,不能再给你添更多麻烦。”
那只是街边随便一家乡村汉堡店,又不是m记那种,一个汉堡只要六块钱,套餐里的更便宜。
他们两个都是宋如妈妈那边的亲戚,所有长辈都更疼小孩a,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随便磕着碰着一丁点,就疼得嗷嗷直叫,全家人齐上阵送他去医院。
小孩b抹黑从楼梯上摔下来,哪怕浑身都是伤,也只是自己涂抹药膏,根本不和大人说。他们甚至嫌弃他性格太闷,但宋如最疼他了。
为什么乖孩子不能更招人疼呢?
王玄之其实也不是很像小孩a,他其实也不是很会表达自己的痛苦,大多数时候也选择把自己的痛苦藏着掖着,害怕吓到宋如,但起码他去表达了。他看不惯夏尔,他会逆反,他会争抢,试图引起宋如的注意。
但楚渊实在是像极了小孩b,他们是一类人,强行压抑自己的痛苦,从来不去表达。
如果不是宋如主动询问,或许楚渊永远不会表达。
宋如并没有认为,楚渊在这段感情里受到的伤害,比王玄之更多,或是更少,做这样的比较有什么意义呢?
她只是,当掀开王玄之那张面具时,也切切实实地看到了楚渊的痛苦。
她欠他一个解释,欠他一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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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宋如就是在玉虚秘境里,向楚渊表白,如今故地重游,只是看到那座传承宝塔,都觉得感慨万千。
玉虚秘境里的一切,都还是旧时模样。
天空高淡,是一种澄净无比的蓝,万里无云。
灵气浓郁,树木郁郁葱葱,由于人烟罕至,山林带着一种未被人类踏足过的空灵之气。
楚渊穿着一件佛青色的长袍,身形挺拔如松竹,衣服上绣着淡淡的纹路,依稀是一幅山水画,他不带丝毫冷煞,宛如一位出游踏青的贵公子,闲闲地看着花开花落。
他的姿态轻松悠哉,连带着宋如也被影响到,这片密林里温暖如春,楚渊给她的感觉也像春天一样清新,她换了一件颜色很淡的碎花裙。
楚渊:“没怎么见你穿过这样的衣服,很漂亮。”
确实,别说是在任务世界为了贴合原主人设了,即便是在现实世界,宋如也很少有这样偏向春日的审美。她更偏向于那些式样简单的服饰,最好没有图案。
宋如:“春光太好,你眼睛带的笑容太明媚了,我有点被影响到。”
楚渊递给她一杯奶茶,“有间奶茶铺买的,我也试着想煮一下,不过味道真的很奇怪,上一次要不是王玄之帮我,我的油茶做的也是灾难现场。”
宋如:“那我可太懂你了,其实我本人,也是一个厨房杀手。每次我想悄悄地苦练厨艺,狠狠地惊艳大家,结果都是全家人恨不得跪下来求我,叫我别进厨房。”
楚渊笑了一笑。
两人并肩,慢慢地往前走着。
宋如双手捧着奶茶杯子,小口小口地吸着,微微甜腻的口感盈满了口腔,“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只要我能告诉你,都会回答。”
楚渊:“好像也没什么好问的,王玄之告诉我,说你是一个感情骗子,惯会欺骗别人的感情,就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玩腻了,自己说走就走。我知道不是那样,连他自己都不信这一套说辞,却想要我信。”
宋如偏过脸看他:“这么相信我?” 楚渊望着眼前少女的侧颜,帮她把垂下来的一缕秀发,顺到了耳后,“这很容易理解,假如有人告诉你,说我草菅人命,说我杀人如麻,还带着我杀人的铁证,你信吗?”
宋如的声音温柔,但是很坚定:“有两种可能,第一,那个人该死,所以你才杀他,他一定做了天理难容的恶事,你杀他是替天行道;第二,证据本身就有问题,是有人伪造证据,想要陷害你。”
楚渊:“哪怕全天下人都谴责我?”
宋如:“一句假话,即便被重复一万遍,即便从一万个人的口中说出来,也改变不了它是假话的事实啊。不管是以上哪一种可能,我都会想办法还你一个清白。”
楚渊:“这样相信我?”
宋如:“你可是楚渊啊!”
楚渊低声一笑。
宋如在心里想。
难道她和楚渊认识的时间还不够长吗?
难道她和楚渊相处的时日还不够久吗?
宋如在他十七岁时,认识了这个少年。
如今他已然成长成为一方武道巨擘。
她和他相携走过那么多岁月——
不管是在初武大陆时,京都武院初见时的擂台战,还是玉虚秘境里的龙凤斗;
又或者后来在神耀帝国,他举剑为她迎战天父,陪伴她一起清剿死族;
又或是在仙凡魔三界时,他是小仙庭的客卿长老,为她和众人提供强有力的后盾;
乃至于到了混乱大陆,他是剑术课程上一丝不苟的楚老师,也是匡扶正义的楚剑仙。
他可是楚渊啊。
这世上拿起剑的人数都数不清,可终其一生,又有几个能修炼出一颗剑心?就连丁芷君都做不到,我剑如我心。
楚渊可以,他一直就剑心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