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手臂挡着还不够,眼见着那秦桓越走越近,慎王一个跨步,直接挡在了何挽身前。

“我不许你看他!闭眼睛!”他声音虽不大,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却是肯定能听见的。

不知怎地,何挽瞧见慎王这幅模样,竟想起了幼时在南疆养得狼狗,破军。

破军护起食来......和现在的慎王有那么几分神似。

慎王把她挡得严实,又侧头看她,满脸的不高兴,问:“你怎么不闭眼啊?”

何挽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尽力让自己声音娇媚些,道了声“王爷......”

“别闹了。”

说完这句,长公主与秦驸马便也来到了门前。

何挽碰了碰慎王的腰,慎王才不情不愿地把头转回。

长公主正看着这位被传“教故太子俯身”了的三弟弟,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打量之意。

故太子生前,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就是见到自己的长姐打怵。

慎王适当显出几分局促,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唤了声长姐。

长公主饶有兴致地看着慎王的动作,嗯了声。

秦桓并不敢走得太近,站在殿前的台阶下,对着慎王拱手行礼,道:“王爷安好,王妃安好。”

话音刚落,慎王便一个眼神落在了那秦桓身上。

那眼神带着十足的厌恶和嫌弃,好像在看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一样。

“本王的王妃安不安好,关你屁事?”慎王翻了个白眼,“管好你自己得了。”

秦桓没想到慎王说话这样不客气,先是一怔,随即脸上又恢复了温润的笑意,又拱了拱手,道:“是。”

何挽被李佑鸿挡着,并不能看到那秦桓的全貌,只听着他的语气,都觉得此人真是处事不惊、温顺惊人。

也不知是怎样的经历,才磨砺出了这样性子的人。

慎王只顾挡着秦桓,便挡不住长公主了。

只见长公主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察觉到何挽的目光,便笑吟吟地与她对视。

长公主竟然主动跟她说了话,“听说王妃兄长的噩耗传到京中之后,王妃便一病不起,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何挽也勾唇笑了笑,道:“殿下说笑了,我的身子一向是不错的。”

身子一向不错?

京城里谁不知道骠骑将军的妹妹是个病秧子?

长公主笑出了声,刚要开口再问,慎王便开了口,语气不是很好地道:“长姐,我们先进去了。”

他狠狠地瞪了秦桓一眼,牵起何挽的手,便进了盘龙殿。

太元帝的病不能见风,也畏寒。所以殿里连冰块也没有放。

太元帝倚在床榻上,阖着眼,赵忠全站在他身边,给他扇扇子,榻前还跪着一个举着药碗的太监。 寝殿外传来些许脚步声,太元帝慢慢睁开眼睛。

当初,黄太医为慎王妃诊脉过后,便告诉他,那慎王妃也得了离魂之症。昨天,赵忠全从慎王府回来,也与他说了慎王妃的变化。

太元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多年之前,文儿来求他把裴宝儿指给自己。他本是不想同意的,奈何文儿跪在殿前,信誓旦旦地道:“儿臣与宝儿,死死生生,都要在一起。”

“死死生生”......文儿就算要回来,也是断断不会一个人回来的。文儿太重感情,就算死过一次,也不会忘了那个裴宝儿。

何挽也得了离魂症之事,更加深了太元帝对“借尸还魂”一说的怀疑。

他老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真的很希望,自己的亲生儿子能陪在身边。

所以饶是“借尸还魂”一说荒诞,他的心里,也很希望这是真的。

不过,他也清楚,李佑鸿这个人实在是聪明得让人厌恶,若是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故意装成文儿来诓骗自己,也并非不可能。

李佑鸿与何挽走进太元帝的寝殿,一齐跪下,深深叩首。

两人还算规矩地为太元帝祝了寿,却久久没等到太元帝的回答。

床榻处传来些许声响,勺子与瓷碗清脆地碰撞在一起,想来是太元帝正在喝药。

何挽支在地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盯着自己红色的衣袖,只觉度日如年。

不多时,长公主与秦桓也走进了殿中,也是跪地祝寿。

太元帝喝完了药,才缓缓道:“都起来罢。”

寝殿外守着的奴才拿来了凳子,四人便均在殿中安坐下来。

太元帝披着件明黄色的披风,看了眼坐得离他最近,同样身着明黄衣袍的慎王。

他穿这样的颜色,是不合规矩的。

不过太元帝并没有开口训斥,眉眼间甚至染上了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