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他又看向坐在慎王身边的何挽,打量了一番她的衣着,意味深长道:“何氏,你脸上怎地流了那么多汗?”

没想到皇帝竟第一个问了自己的话,何挽的手下意识抓紧了自己的衣袍,并未抬头,回话道:“回禀陛下,这殿中实在是闷热难忍,教人难受,难免流汗。”

这话说得不讨巧,倒像是嫌弃病中的太元帝不能在殿中放冰似的。

何挽本人,是断不会这样回话的。

太元帝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半晌,竟是道:“朕记得你幼时最是贪热怕凉。你在凤栖殿住着时,每每过冬做得被褥、冬衣都是阖宫里最多的,怎地嫁了人,反而改了性子。”

闻言,何挽瞳孔巨震。

她幼时长在南疆,何时住过凤栖殿?

皇帝这话说的怕是裴宝儿。

他为何要这样说?

是病糊涂了,还是在明目张胆地试探?

若是试探,那他话中内容是真是假?她该如何回答? 何挽知道自己耽误不得,张了张嘴,正要回答,尚未发出声音,余光里便飞过一个白影,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

一个茶盏直接砸在了秦桓脚下,吓得他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

李佑鸿气得咬着牙,指着秦桓,声音都在发抖:“本王忍你很久了!从进门你就开始盯着挽挽看!管不好眼睛就自己挖了!在这里碍本王的眼,要死么?”

作者有话要说:  李佑鸿开启护犊子模式。

———

大家好像都更喜欢故太子,难道是因为我们李佑鸿不够傻吗?

第21章 贰拾

贰拾

碰瓷

何挽也被吓了一跳。

她并不意外慎王帮她解围,而是没想到他用的竟然是这样放肆的方式。

因着何挽方才正在回话,秦桓确实是在看她,结果突然就砸过来一个茶盏。

他尚未回过神来,便又是一个核桃被扔了过来,直把他的发冠都砸歪了。他忍住额头上一阵疼痛,不可思议地看向核桃砸来的方向。

只见,那慎王正把手里剩下的那个核桃朝他眼睛扔来,嘴里还悔恨道:“啧......茶盏砸近了。”

敢情那茶盏原本也是要扔到他身上的!

他堪堪躲过,身子一歪,凳子直接倒了,人跌在了地上。

这事发生的着实突然,就连床榻上的太元帝都是愣住了。

何挽还算有些心里准备,头一个反应过来,便伸手狠狠推了慎王一下,压低了声音道:“你做什么要砸他?”

“我不仅要砸他......”听到王妃语气怨怼,慎王更气,直接起身,几步迈到了秦桓跟前,拎起他的衣领,然后重重向地上撞去,“不知廉耻的小白脸,你算甚么东西?本王要打你,你还敢躲?!”

秦桓是个纯书生,怎能与李佑鸿抗衡?

这一下撞得他头晕目眩,鼻腔间顷刻间涌上一阵血腥味儿,脆弱的脖子被控制在别人手里,他完全出于本能地反抗着,挣扎得十分难看。

长公主这才回神,见状竟哼笑了一声,摆了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根本不想管。

主子没有发话,饶是这边已经打起来了,奴才们也是不敢管的。何挽琢磨了一下故太子妃的立场和性子,觉得自己应该上去把慎王拉开。

她这边刚起身,床榻上的太元帝便蹙着眉头,发了话“把他们拉开。”

令行禁止,殿里殿外的数个太监顷刻间围了过来,把两人分开来。

慎王被架着胳膊,嘴上还在骂,言辞之幼稚可笑,令人瞠目。

这一闹,他只是发丝散乱了些,那位秦桓却已是鼻青脸肿了,被几个太监扶着,才堪堪站了起来。

从前,故太子要打秦桓,是从来不挑场合的。

甚至有次当着太元帝和满朝文武,直接在太极殿上和秦桓扭打在了一起。

那秦桓有一张巧嘴,每每挨打,在满朝文武与太元帝面前一番谦卑又不失深明大义的说辞,都逼得太元帝不得不重罚故太子。 因此太元帝就算有心护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在这事儿上,也不能不罚他,罚俸、禁足,最后直接罚他不准见故太子妃,一次罚得比一次重。

数位太监放了手,秦桓踉跄了下,才站住。

他脸上没有丝毫怨怼,可怜得很,实则心里狠不得掐死慎王,想到:今日是皇帝的生辰,慎王敢这么闹,我定要给他安上不孝不敬的罪名,让他知道,发疯发到我身上的后果!

以往,在他言语之下,连那般受宠的故太子都要受罚,更何况是最不受皇帝待见的慎王?

他这边正要“施展拳脚”,慎王那边竟是先极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只见他捂着自己的头,腿直打颤,竟是根本站不住了,蹲了下去,“疼!疼!!”

慎王疼得手臂都在发颤,眼泪从紧闭的眼皮里滑出来,“我头好疼!啊!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