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今晚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孙小剑道,“但他的团队肯定知道网上的情况。”
陆文气得冷静不下来,说:“给我找辆车,我要去找那孙子!”
孙小剑安抚他:“那孙子会回来的,画呢,他没拿走?”
“他给我扔了!”陆文怒火中烧,“妈的,我一定要揍他!”
孙小剑推了推眼镜,说:“他连照猫画虎地抄都懒得抄,直接抢你的图拍照、发微博,那为什么不揣走呢?”
陆文嚷道:“他还想揣走?他干脆裱起来挂他床头算了!”
孙小剑猜不透,怕陆文气炸了肺管子,也不敢继续说。这件事有点棘手,纵观娱乐界大大小小的明星纷争,这种类型貌似是第一例。
陆文急于自证,问:“我把画捡回来了,拍下来发微博证明行不行?”
“够呛。”孙小剑摇头,“网友哪知道是他扔的、你捡的。你别没证出清白,又给自己扣个偷东西的屎盆子。”
陆文隐隐崩溃:“有没有天理啊?”
孙小剑说:“目前没有,只有靳岩予千万粉丝的唾沫星子。” 堂屋的挂帘掀开,曹兰虚横眉冷对,手上却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在屋里听了七七八八,他走过来:“大灰,先吃饭。”
“我没胃口。”陆文揪着一把头发,“气都气饱了。”
曹兰虚命令道:“接着。”
孙小剑双手接住:“我来,不好意思啊曹师傅。”
曹兰虚没说什么,在陆文的脑袋顶揉了一把,上楼去了。孙小剑托着碗,安慰道:“来龙去脉我跟公司说了,咱们会和节目组沟通,先别再贸然发声。”
陆文乍然抬头:“对啊,镜头都拍下来了!一播出真相大白!”
孙小剑说:“靳岩予的团队肯定也会交涉。”
一档节目从录制到播出,中间可操作的东西太多了。孙小剑要回宾馆找摄制组的人,还要应付一窝蜂打来的媒体,准备离开,问陆文要不要一起。
陆文烦躁地伸开大长腿,瞅一眼那碗冷掉的面条,情绪也跟着沉了沉。录制没有结束,他不该擅离工作岗位,说:“不了,我在这儿陪曹师傅。”
“那随时打给我。”孙小剑离开。
大门开合,吱呀声像锈铁的刀划在心坎上。陆文后仰靠着木头柱子,出一次名竟以这种方式,他愤怒、冤枉,糅在一起成了无可奈何。
随着第一期预告片的发布,讨论再次升级,短短时间内吸引了巨大的关注。手机响,仿佛比平时急促,陆文磨磨蹭蹭地不想听。
挂断了,第二人见缝插针地打进来,陆文呼口气,滑开贴在耳边。
“文儿?”是连奕铭,“网上是怎么回事?”
陆文道:“我也说不清。”
连奕铭说:“那就用骂的。”
陆文回答:“姓靳的傻逼整我!”
又打进来一个,是苏望,彤彤火气恨不得从手机里烧出来,劈头盖脸地问:“陆文,你在哪儿呢?”
“岚水古镇。”
“还待在那破地方干什么?节目组干吗吃的?扔笔违约金不他妈拍了!”
“凭什么还要我掏钱!”
“那我给你掏,不受罪了!”
顾拙言也打过来,比前两个人清楚一些,说:“先别急,把能用的证据找一找,有什么要帮忙的跟兄弟们说。”
陆文好受些许:“嗯。”
“不过你也是的,非写个for yan,让人钻了空子。”
“这他妈能怪我?就写!”
顾拙言问:“是送我的吗?”
陆文嘴角直抽:“想多了你!”
发小轮番打完,其他朋友也纷纷发来消息,陆文回不过来,挑选要紧的,点开阮风的未读,对方的询问非常直白:你画的?
陆文便简意赅地答:我画的。 刚按下发送,老郑打过来,陆文接通,蔫了吧唧地叫了声“郑叔”。
“小文,出事怎么不跟家里说?”
陆文语塞:“呃……没组织好语言。”
老郑不多废话,道:“把地址发过来,我派律师过去,现在开始你不要搭理他们,任何事情全权让律师去处理。”
老郑的意思就代表陆战擎的意思,陆文颇为意外,陆战擎明明不支持……他考虑片刻,逞强也好,不愿陆战擎担心也好,说:“没那么严重,我能应付。”
挂了线,页面是阮风半分钟前的回复:那我支持你一下。
陆文似懂非懂,切到微博,没点开铺天盖地的评论,首页一刷新,阮风转了他那条“不好意思,这貌似是我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