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完一关boss,左梔子忽然退出游戏连线,沮丧说:「这世道真是超出我的想像,如果人生能像游戏一样存档读档,不知该有多好?」
「就当成狗屎的深渊模式就好了……。」我也断开连线,不经意笑说。
「他们灌我药,强暴我,让我活的醉生梦死,这能收集到什么情报?」左梔子委屈不解质问。
「可能是出于私慾,或是惩罚你揭露高层性骚扰案,又或者想创造把柄,情报战有很多种形式,你的情况比较像在挖坑给对方跳,然后造成共罪模式。」
左梔子陷入沉默,搭在左上臂的右手指甲,已不自觉深陷皮肉中,而无感。
此时,她的手机刚好响起,她回神一看,答:「守快到站了,我、我去接她。」
「嗯。」
左梔子提起包,在玄关穿好鞋后,回头对我说:「凋零,我好希望你说的都是错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没骗我。」
「总会有办法的,和守多留意周遭。」我挥手道别。
「你……不陪我去接?」
「这个……」
「逗你的,凋零当个死宅才最合适。」左梔子笑着迈出大门。
***
这次日本行的成员再次全部齐聚一堂,晚餐大家随便吃了便利商店的便当后,由我重新说明,集合大家的原因。
「死凋零,这么重要的事,一定要等到饭吃完才说吗?」守不满道。
「的确会影响消化。」小阿姨也皱起眉头附和,接着说:「所以证明在哪?」
「二楼,我们的房间和浴室都被装了监视器。」我指了指楼上篤定说。
「怎么可能?什么时候被入侵安装的?」小阿姨不可置信拍桌反问。
「难怪,从下午到晚上你都坚持待在一楼。」左梔子恍然大悟小声说。
「守,麻烦你上楼调查一下,如果可以,能请你像电影演的那样,无声无息将内容替换吗?」我双手合十拜託她。
「哼,前提是真的有,如果有,给我十分鐘就能搞定。」
守嘴上强硬,但还是提着自己的装备逕自上楼。
真不亏是受过贵族教育的天才少女,对京町屋的构造瞭若指掌,不需要人带。
我将注意力放回小阿姨身上,说明道:「是雪子阿姨安装的,但你先别激动,她应该是被利诱,她本身不可能是间谍。」
「讲清楚。」周琼芝目光如炬,看似满腔怒火就要从嘴喷发出来。
「先说我怎么会怀疑到她身上,你从八月入住到现在,快三个月,有见过她的孩子来探访吗?」
「……没有,但我大都早出晚归,没遇见也很正常。」
「除了週末,期间还有山之日、敬老日、秋分、体育日四个国定假日,你都没遇见过?」
「这有点奇怪,除非是住在海外或是不可抗力,不然一般都会回来探望。」左梔子帮腔道。
小阿姨恍然大悟,但满脸还是透露出无法接受的神情。
「你是想说雪子和儿孙的感情并不融洽。」小阿姨下结论说。
「对,所以你说,她去福冈帮媳妇带孩子,是不是很奇怪?」
「你的推论有道理,但还是没有实质的证据。」
这时我走向房角的老书柜,打开中间的抽屉,取出几份文件和书信,那是我吃饭前,趁大家不在,协同潸儿找到的证据,书信内容多是孩子劝她将房子卖掉,而文件是她申请长照中心的表格与回函。
我将书信文件放到桌上,警告说:「想看就看吧!别气到胃痛就是。」
左梔子不避讳的直接拿起一封信阅读,周琼芝想了数秒,也拿起另一封阅读。
俩人各读完两封信,不禁皱起眉头,紧接着又转向阅读文件。
此时,守仓促地从楼上跑下来,大喊打断正在阅读的俩人「喔内桑,你们洗澡上厕所都被录下来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