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说不上讨厌的人,仅此而已。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大清早起来洗了个澡,头发上还在往下滴水的一方通行顿了顿,停下用柔软毛巾擦头发的动作,将毛巾搭在脖颈上,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上前几步,打开房门。
变回原来的体型,正弯腰穿着战斗服配套的金色靴子的欧尔麦特僵了僵,尴尬地回头向正盯着他的一方通行打了个招呼,“早啊,铃科少年。抱歉,吵醒你了吗?”
“你想要出去巡逻?”没有回答欧尔麦特的问题,在这几天特地去了解了职业英雄是怎样一种存在的一方通行,任由湿润的发梢洇湿衣服问道。
“是啊,我正打算出去巡逻。”欧尔麦特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毕竟我已经好几周都没有露过面了,再这样下去的话,社会上就要人心惶惶了。”
“那可真是堕落的社会,只是几周没见到你的人影就要完蛋了,”一方通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讥讽道,“让终将不堪重负的一人担负起‘和平的象征’这样的称号,简直就像以卵击石的白痴自说自话地把希望寄托在明知道会碎裂的鸡蛋上,却不在鸡蛋碎裂前努力寻找更坚固一点的替代品,反倒拼命祈祷鸡蛋碎的迟一点。”
“铃科少年,无论如何,用鸡蛋来比喻我也太过分了吧……”欧尔麦特无奈的说道。
但看到一方通行湿漉漉的白发,和踩在冰冷地板上皮肤透明到可以看见淡青色血管的脚,欧尔麦特叹了口气,还是解除了变身状态,把穿到一半的靴子脱下,穿上家用拖鞋。
“头发洗了之后,一定要迅速擦干才行。不要光脚踩在地板上,会着凉的……”欧尔麦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把拖鞋套到一方通行的脚上,又接手了擦头发的工作。
“真拿你没办法,只能再多陪你一会哦,等一下我必须要走了。”帮一方通行把头发吹干的欧尔麦特,头一次体会到因为家里爱撒娇的孩子耽误了上班的父亲无奈又甜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