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禹凡叹息,瞅着自家弟弟的怂样,亏得他风流的还有个度,不然真真是将他们王爷府的脸面丢到叫花子窝去了。
“更何况,还是个庸脂俗粉!”赫连禹德鄙夷着:“她是被沉溏吓坏了吧?揪了我这么个救命稻草,漂亮便罢了,我将就收了,可这等肥胖,岂能入你弟弟的眼呢?”
赫连禹凡瞬时间绿了脸,赫连禹德这等风流之人都瞧不上眼的女人,在他眼里怎的就变成至宝了呢?只可惜,自己再怎么宝贝,对于沈如故不过是一文不值。
呵,她的心,可曾有一片刻为他停留?许有吧!因为他的荣华富贵,她也曾驻足过。只是,到了最后,仍旧抵不过她需要一个保障和需要一个男人的现实。不然,他又怎么曾经拥有呢?
啊!真悲伤呢!计划出征回来就去向皇上讨一道婚旨的想法泡汤了!即便沈如故反悔了,他也不打算要了!
拍拍赫连禹德,示意回府,却见里长满面微笑的过来行了礼:“恭喜县侯,贺喜县侯!小民自知不够格参加县侯的婚礼,只求成亲之日能够分得一枚喜糖,也算是了了我等见证人的心愿!”
里长态度无不恭敬,可是说出来的话真是令人讨厌!家长里短见识多了,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若说真成亲也便罢了,可若只是解一时之危,她沈如故到最后还是逃脱不过一个“死”!
别说这沈如故腹中胎儿不是县侯的,即便是,他也不相信王爷会让沈如故这等贱民嫁入王府。
里长的心思显而易见,沈如故泰然自若,真真猜不透,她的心是什么做的!一把搂过赫连禹德,拍着他的脑袋,对里长道:“回去我自会禀告父王,若不然,我亲自进宫去向皇上请了圣旨,若是里长不放心,我便亲自带了你入宫!”
“呵呵!”里长干笑:“小王爷说笑了,皇宫禁地,岂是我等贱民可以随便出入的。那小民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不由分说,便带着众人悻悻然离去了。
他哪能这般不识好歹呢?将庄亲王搬出来也就罢了,竟然拿了皇上做挡箭牌,这可不只是村规村风的整治了,而是事关皇家亲事了,他若再放肆,只怕脑袋是保不住了。
众人离去,气氛瞬时变得有些尴尬,赫连禹凡上前,居高临下的冷眼凝视沈如故,以往这样瞧着她,总会情不自禁的笑出来,笑什么呢?谁知道?只是就这样看着,笑意蔓延到心底了。
一直觉得她爱慕虚荣,是因为性子真实。用她的话说,哪个人不想要过好日子呢?然而,再度这样望着她,却觉得心脏似被冰凌狠狠戳了一个洞,冰冷又刺痛。 “这可不是开玩笑!我这个弟弟,想必早有耳闻吧?虽然风流了一些,却也是英俊不凡的,总归是要有男人的,县侯好过贱民一千一万倍,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终归是实现了呢!”说罢,便提着赫连禹德的衣襟离开了。
怎么一会子不见的功夫,小王爷与沈姑娘就变得这般敌对了呢?东尧甚至清晰的记得,当打了胜仗归朝之时,小王爷迫不及待要见到沈姑娘的样子,在异国为沈姑娘买的发簪还小心翼翼的裹在小王爷的胸袋里,可现在却像是互不相识的陌路人。
今非昔比,是误会吗?还是不得已?哎!罢了。他不过一个奴仆,又能奈何?无奈叹息,追上赫连禹凡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