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夜的失忆和失明都是由穴位受到冲撞而成,又是伤在脑部,这个世间极少医者敢对大脑随便动弹,可她不一样,她很清楚,该怎么化去堵在脑子里的淤血。
如果寒墨夜还想要眼睛的话,必定会给她一份协议。
不论他如今如何,他的身边已经不需要她了,而且她的身边,也不需要他的存在。
为他治好眼睛,就当是为斩断她和寒墨夜之间孽缘的一次回馈罢。
此事牵涉到寒墨夜,曲漓不敢替他应答,只能是抿了抿唇角,“王妃一定要如此么?” 好歹当初寒墨夜也是为了她好,才想要逼走她的。
至多便是恨他和秦风之,毕竟是他和秦风之不断的劝寒墨夜取她的血,活下去的。
可如今看来,郁唯楚对寒墨夜的怨意和恨意,还是那般的浓烈。
尽管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在行动上,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郁唯楚露出笑容,“孽缘,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不及时打掉,难道还想要她十月怀胎再孵出一个恶果来?
……
帝都。
六王府内。
一女子身穿紫色长衫套着一袭黄白色的长裙,精美的发髻上插着一株翡翠簪子,长长的流苏摇曳下来,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你究竟还要再荒废到什么时候?!”
她高高的坐在主位上,一只手紧紧的捏着手中盛着热水的茶杯,“之前你说你身子不适,母妃信你也心疼你,挨了一百杖责,所以不曾勉强过你重回朝堂。但你不肯将曦月的行踪告知母妃也便罢了,这些日子以来,你的身子分明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为何还不入宫向你父皇请命回朝堂,你是存心想要气死你的母妃么,啊?!”
男人精致的面容无波无澜,他静静的看着前面,眼睑稍稍低垂着,并没有出声。
贵妃心底的怒气果然更大了些,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捧起砸到地面上,杯中还泡着茶水,杯子摔到地面上的时候,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杯中的茶叶也全都被砸在了地面上。
“苏凉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你还想怎么样,婚事是你自己退的,人也是你自己放走的,现在这般半死不活没有点精气神的样子,是做给谁看,你的母妃么?!”
男人的睫毛动了动,终是低低的出声,“母妃息怒。”
你还知道让我息怒?!贵妃显然是被他气的有些呛,一张保养得体的容颜溢着怒意,怨念极大。
之前喊他他礼貌客套的应一应,后边就再也没有一点反应了。
若非这是她亲生的儿子,就这不争气的模样她早早的就让他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