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十五分钟后,他看着自己草稿纸上方两行潦草的式子,和式子下一笔一画写的几个“江逾声”,只觉得头有点大,又好笑,又有点气,也说不上是气谁。
他把纸上的内容拍了张照,发给江逾声。
Cheese:[怪我不学习吗,明明怪你]
Cheese:[江妲己]
没一会,那边回了句莫名其妙的:[我发的图,你是不是没点开看]
江逾声:[我做了二十分钟呢,祁神]
仿佛在讨表扬。
祁斯白不明所以,又点开江逾声那张照片。
这一次,他的注意力终于不在那只好看的右手上了。他这才发现,二十分钟时间,练习册上只写了两道选择,还是瞄两眼就能选出答案的那种。而解答题下方的答题区里,几乎被“祁斯白”三个字填满了。
字迹洒脱又工整。
祁斯白数了数,江逾声大概是每分钟写一个。啧,要按个数论,好像还是他更“妲己”一点。
祁斯白愣了会,忽然扶额笑起来。完了,他和江逾声怎么好像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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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二十,祁斯白准时下了楼,和江逾声一起慢悠悠溜达去学校。
年级其他人都在考试,他们五个竞赛生待在一间空的阶梯教室里。年级主任和陈老给他们轻轻松松地开了个小会,而后其他四个人上课,祁斯白被陈老单独拎出去,到一旁的会议室,聊了聊接下来的安排。
签了保送,年级的课祁斯白就可以不再上。关键是集训队的下一轮选拔。几个竞赛教练会给他一些学习建议,但主要还是他自己自习了。下周开始,北城的数学会也会组织六个进队的学生周末上课,虽说是自愿参加,但大家一般都会去,算是同城竞赛生之间难得的交流机会。
陈老和祁斯白大概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之后就丢给祁斯白两张篇子,说是几个教练研究以往的题,精心准备的,让他做做看。
祁斯白原本是想拿回江逾声身边做,但看着陈老一脸笑眯眯、殷切期待的样子,也就只好继续待在会议室,闷头做题。
课间,陈老出去了一趟,祁斯白做完一题,拿出刚刚震了好半天、这会又开始震的手机。他本来以为是牧阳成,没想是江逾声。
祁斯白一点开,就被满屏的“宝贝”“亲亲.jpg”给惊了一下。
往前翻聊天信息,才发现江逾声最开始还是简单而质朴的“人呢”、“?”、“小白”,后来大概是看他一直没回复,听课听得无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他这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