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节(2 / 2)

天师上位记 漫漫步归 2355 字 5个月前

阿善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终于开口了:“太后娘娘让婢子想办法去找人联系三个人。”

“哪三个?”

“长安酒墨居的酿酒师老三、金陵秦淮河上的船老大老李头还有……还有……”

“还有谁?”

“实际……实际寺的国师大人。上头两个应当很容易听命,但是实际寺的话,天光大师推脱的话,就去找……找江南裴氏的大公子,若是裴氏大公子不理会的话,就找人捉了他的家人威胁于他……”

“噗嗤!”陈善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大笑,虽是武将,如此大笑却没有半点粗鲁,“娘娘果然还是娘娘啊!”这个女人果然还是那个样子,居然想用这样的方法逼迫人听话?简单、直白但有时候却又极其的好用,这是不得不承认的。

不过这种办法也要看人愿意不愿意了,裴氏如今可不是好惹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当裴行庭这个现任左相吃素的不成?

“婢子……婢子就只知道这些了,”阿善有些害怕的看向阿莫,“其余的太后娘娘什么都未交待。”

“这些就够了。”陈善抬手将她拉了起来,阿善受宠若惊的看着他将手放到自己的肩头。

这样无意识般表露出来的亲昵让阿善脸一红,连忙低下头,不敢多想,西南侯陈善无疑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儒雅内敛,却偏偏还有那样将星身份的加持,怎会没有魅力?

“走吧!”陈善松开了手,目光在阿善微红的脸上顿了顿,表情有些耐人寻味,“与我去见见太后娘娘。”

阿善脸一白,连忙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却见面前的陈善正含笑看着他,眼神清亮:“走吧,莫慌!” ……

脚步声起的时候,延礼太后正坐在桌前生闷气,听闻想也不想,便抓起桌上的茶盏扔了出去:“哀家何时让你们进来的?”

茶盏落到阿善的脚边,将她吓了一跳,却及时被陈善拉到了一旁,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阿善还是不由自主的脚步向陈善的方向挪了挪。

“你脾气还是这么大!”陈善走过去,在延礼太后惊慌的回头中坐了下来。

“你怎么进来的?”延礼太后看向还是那样举止得体,稳稳儒雅的男人,心态却与原先见他时的高兴不同了。猜忌、慌张、害怕莫名的涌上心头。

陈善却没有在意,只是很自然的伸手去拿桌上仅剩的一只茶盏。

“这是哀家的东西!”宫装袖口纷飞,茶盏落地四散开来,碎瓷片散了一地。

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后,延礼太后扬了扬下巴:“这是哀家的地盘。”

陈善脸上仍然是带着笑的,只是眼底却无什么笑意,这么些年,对着眼前这个女人,他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已有些忍耐不堪了。

“这不是你的地盘,我说是你的才是你的。”陈善给了个眼色给阿莫,阿莫微微颔首,不多时,就将院里所有的人都召集了起来,集合在院外待命。

延礼太后脸色面白如纸:“你!”

“我要的秘密已经到手了,你现在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陈善坐了下来,“阿礼……”顿了顿,便又笑了,神情温柔,“我四弟也叫阿礼呢!虽是四弟,但他是我们几个做兄长的一手带大的,亦兄亦父。他自小没什么出息,当年去长安为质时,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也没有那般坏的,但娶了你的女儿之后就变了,越变越坏……”

“这跟哀家有什么关系?”延礼太后看着陈善的样子,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发抖,“更何况临阳死了,青阳也废的差不多了!”

“有没有关系都不重要,但你要明白,你现在只能听我说。”陈善笑着,温柔的望了过来,“你现在已经没用了,阿礼!若是不听话,会死的更快!”

第471章 当年

撕破了最后一层遮掩,一个褪去了温文儒雅的面具,一个暴露出了本性中的任性、自我和狠毒。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许久无人说话。

半晌之后,倒是陈善率先笑了,抬手:“坐下吧!”

他今天当然不是白来的,而是隐忍多年的不快终于要一扫而光了。

“先帝文治武功不如何,但是猜忌拿捏属下却是一等一的厉害。”陈善旁若无人的说起了已经故去的先帝,“没有先帝臣也不会遇上娘娘。”

“我陈善自诩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当年从军,军功起家,情同手足的义弟离我而去,我便独自一人建功立业……”

延礼太后冷笑:“你要的不仅仅是建功立业吧!”

“是啊,当然不。”陈善并没有掩饰自己的野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不止一个相面高手说过我有帝王之相。”

“那也要有帝王之命!”延礼太后眼中冷意更甚。

“说的不错,”陈善抚掌而笑,“所以,那我就自己去建功立业。”

那时的他大抵是人生中最得意的时候,少年将星的横空出现震惊了整个大楚,战马上立下了赫赫战功,就如现在的那个女孩子一样。虽说一个是将星,一个在阴阳术上有造诣,却一样是在极小的年纪就横空出世,震惊朝野。

“然而臣子功高便会震主,每一个功高震主的君与臣都不相同。”他陈善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不是那等胸怀天下,忠肝义胆的人;而他的君也不是什么善人,本事没有多少,却动了坏心思想要拿捏住他。

他陈善一生运气尤佳,彼时,陈王叛乱被定,君王想要卸驴杀磨,南疆事起,由此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所以,所谓将星是不仅与将领本人有关,还与时势有关。

但如此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他离开却还不是不能叫先帝放心,所以,先帝就做了一件事。

金殿之上为少年降临接风洗尘的背后藏着阴谋,即便他如何小心,却还是中了招。稀里糊涂的睡过去,醒来之后,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一个长他不少年岁,彼时正是风情满满的女人,这是皇帝的妃子。 他吓的魂飞魄散,匆忙想要逃离,却被人押了回去,而后是君主的痛心疾首,原本要被处以极刑的他因为君主的“爱才”被破例放了出来,当然这其中少不得一番侮辱。

那大概是他陈善一生中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他本不是蠢人,这样连番出现的问题让他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了。而要走出这个圈套,反败为胜的关键他找了许久,居然在这个女人身上。

其实先帝没有看错,延礼太后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所以对延礼太后他并没有多上心,否则也不会让延礼太后来做这样的事情。

原本是假事,但在他的刻意诱导下成了真事。再稍稍虚与委蛇,这个女人寻求刺激,便当真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