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你继续往下说吧。”白木心里没来由的有些遗憾,因为他一年半以前,刚刚决定变卖画室来藏区。
“恩……白先生,我实在是有些啰嗦,不好意思,只是……”沈蓉大概是觉得白木是在催促她继续往下说,有些不好意思。
白木摆了摆手,然后起身去给沈蓉倒了一杯水:“没关系,我完全理解你。恶梦给做梦那个人本身带来的各种震撼和惊吓,甚至是伤害,别人是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的,甚至,是不理解的。”
沈蓉接过水,道谢后,就有些奇怪的问白木:“听你这么说……你难道也经常做恶梦?”
白木一愣,随即就摇头道:“没有,我很少做恶梦,事实上,我很少做梦。只是,你说这些,让我想到了教我画画的师傅,他以前也时常做恶梦,也把他的梦跟我讲,但我总是不理解。不过……师傅他已经与世长眠了……”
“原来是这样……”沈蓉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水后,继续对白木说:“还有第二个梦境,在梦里是一场战争,经过搜索查询,我知道梦里的一方是清朝的军队,他们作为进攻的一方,而对方是藏民。两军的衣着服饰都很有特点,很早前我就已经搞清楚了两方的身份……”
“战场上,清军迅速的击溃了藏军的防线,而且一直都在追击掠杀。我的视角,是在很远的一个山头上,这个梦里,我不是单独一人,身边还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虽然我根本没办法在梦里看清楚他的长相,但是我意识里知道,他是一个王子……我们历经山水,目的地是一个寺院,去取得真经带回自己的国度……可是我们前面的路已经成了战场,所以我们只能站在那里观望。”
“这个梦,持续的时间很短,可是那战场上的血腥,依旧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白木注意到,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沈蓉眨眼的频率变得很高,表情也有点儿不自然,而且之前的沈蓉并没有抿嘴唇这个习惯,但说这个梦的时候,她时而就会抿一下嘴唇。
作为一个观察能力超强的画家,白木顿时就反应过来,沈蓉在叙述这第二个梦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没有说出来。也就是说,沈蓉要么隐瞒了什么,要么就是撒了什么谎。
“那……之后呢?你说那场战争很大很残酷,可是在那种情况下,难道战争没有波及到你们吗?”白木问她。
沈蓉犹豫了一下,摇头道:“不知道,后面,没有了。” “就如此而已吗?”白木明知道沈蓉是在说谎,但他也只是想尽量让她把隐瞒的东西说出来,没有想过要直接戳穿她。
沈蓉点了点头:“恩,就这些了。”
白木思索着,点头道:“这第二个梦太短了,而且其实没有什么实际的信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白木一直都没有下笔,因为他觉得,沈蓉说的这两个梦,都没有戳动他的内心。
要让沈蓉满意,那就一定要参悟到沈蓉的感觉才能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