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逾当然是不情愿的,他觉得他的体力可以再战一整晚。
安泽用眼神给他一个警告, 压低了声音说:“行了,你不怕感冒,我还怕窒息呢!我这病着呢, 照顾一下患者吧!”
尤逾一手从枕头上面绕过去摸着他的头发, 一手顺着脊背滑到了腰部, 情不自禁的夸道:“你腰真细!”
安泽面无表情的拍开他的乱动的手, 说:“今天就当你是在夸我。”
尤逾又往前凑了一点儿, 几乎将脸贴上了安泽的脸, 用耳语似的声音说:“当然是夸你, 这么细的腰, 手感也好,碰一下我都要把持不住了!”
安泽被他撩得身上发烫, 表面还得维持镇定,不想让他占了口头便宜, “建议你还是把持住, 不然容易被人从二楼怎么爬上来的, 就怎么扔下去!”
这威胁就像是小朋友拿着棒棒糖充当武器, 尤逾就觉得被塞了满嘴的甜蜜,笑得特别开心。
但他单纯的开心在安泽眼中显得有点儿淫/荡,瞥他一眼,说:“我睡了,别忘了帮我关台灯。”
说着安泽就闭上了眼睛,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一下,隔着眼皮透过来的浅黄灯光消失,身边的位置再次陷下去,一条有力的臂膀轻轻搭在自己腰肋处,连被子一起卷入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
药效上来了,几乎是下一秒钟他就坠入了梦乡。
梦里,他好像病了,浑身发冷没力气,穿了一层一层衣服也没用,就在他冷得发慌的时候,他爷爷用一双厚实的大手揽他过去,将他按在胸口的地方裹着。爷爷的胸膛和大手一直是他记忆力最敦厚安全的港湾,安泽就在这样令人安心的梦境里发了一身汗,然后彻底堕入黑暗中。
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均匀粗重,尤逾知道他睡着了,更不敢动弹了。他维持着不变的姿势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心想再待一会儿,再一会儿……
直到尤逾的眼皮也愈发僵硬,突然一声沉闷的声响隔着玻璃窗响起,将他的神志从中过于温柔的氛围中拽回,他抬头,正好看到一朵接着一朵绚丽的烟花在窗子上盛开。
应该是为了庆祝新年,临近街区有人燃放的。
新年啊……以前有人喜气洋洋庆祝的时候他内心毫无波澜,现在却一瞬间觉得,生活中的每个节日都有了意义,新年的每一天,也都值得期待。
身后就是窗外的炸开的烟花,眼前是安泽沉沉的呼吸声,尤逾在他长而翘的睫毛上轻轻印下一吻。
新年快乐,亲爱的!
“小泽,起了吗?”
清晨,胡秀秀敲了敲儿子房间的门,怕他感冒严重了,犹豫了一下就将门推开了。
安泽没有锁门的习惯,胡秀秀和安然也从来都是敲门得到应答后才进屋,今天纯属特殊情况。不过相比于震惊程度,安泽和尤逾都比不上胡秀秀,谁一大早看到自己儿子床上多出一个人来,都会吓一跳吧。
“妈!”安泽一下子就惊醒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