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没等回复,直接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身后陆陆续续地又走出几个人,都是一起补课的同学,路过他时,纷纷和他打招呼,有稍微熟一点的人还笑着问了句:“今天不等虞叶好啊?”
“他今天不补课,已经回了。”
向空山下意识地解释了一句,随即就觉得这话说着也可有可无,便闭上了嘴巴,沉默着低下头,将肩上掉落一截的书包带提了提,再抬头时,笑意在夜色中显得很淡,几近于无:“先走了,回见。”
“……啊,回见回见。”
和他交谈的那人几乎是受宠若惊地应下了这句告别,他和朋友站在原地,看着向空山走远,没忍住,小声地八卦道:“哎,我怎么觉得学神今天一点也不在状态,看着还怪忧郁的,怕不是发挥失常了吧?”
他忧心忡忡,但随即又高兴起来:“这么说,我有希望得第一名了?”
旁边那人闻声,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他,“得了吧,我考倒数第一的概率都比你得第一的概率大。”
“……”
这人安静了一会儿,不死心地挣扎:“但是向空山看起来——”
“说不定是因为其他呢?”和他聊天的人略微顿了顿,显得意有所指,“失恋了也说不定。”
“呀噫,”他搓了搓胳膊,很受不了似的,“你们文科生是不是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都没别的东西了?那可是向空山哎,他单身一辈子我都不觉得奇怪。”
对方立刻反唇相讥:“你们理科人是把情商都点到智商那一栏去了么?连人家为什么不高兴都看不出来。”
“你……!”
两个人都熄火了,良久,才听见不知是谁说了句: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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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空山一门心思地想着要早点回家,根本没听到后面两人的小小争执,原因无他:青港街夜间尤其爱刮阴风,专挑他这种爱臭美不穿秋裤的人吹,每回都把他冷得直哆嗦,不冻过去都算好的,哪儿还有功夫顾别的。
此刻也同样,见两边都没熟人,这位低温战士总算把偶像包袱给卸了,两只手揣进袖里,脊背也弓起来,跟个峨眉山的猴儿似的,甚至还准备一路小跑着回家,十分之狼狈,半点不见早上叛逆拒绝爹妈关怀的潇洒样儿,整个人脸上就写了四个字: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