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一个动画片,讲螳螂的,母螳螂结婚,婚后被警长发现吃掉了公螳螂。”
“......”
“你那是性转版,对吧?”
“.....把衣服穿上。”
杨碟早就拿来了适合她穿的衣服放桌子那方向,她仗着他少见的愧疚,硬穿了他的恤,然后两人墙边做时,那团衣服就成了抹布,在脚下踩来踩去。
现在演变成她穿着衣服,他赤裸着上身,二人爬上铁梯,她时不时腿软一脚踩空,就踩到他光滑的肩膀上,差点把还没恢复体力的他给蹬飞。
“对不起。”她开心地说。
头顶的铁板拉开后,她探出半个头,首先看到水泥地面上,无数根机械的铁脚,晃眼进了哪间烘焙工坊的后厨间。
等她撑双臂跨出去后,就彻底看清了房间整个面目。
这是一个变态的房间。
监听监控设备,整套的,全套的,不是她那种儿科民用玩具,连屏的显示器,望远镜和各种电源线、电路板堆了一座小山,地上还有成捆的电线,稍不注意就给绊飞......这些全都杂乱无章堆积着,显然某个地方需要腾挪出空间,物品才匆匆搬到这里。
除了角落里方方正正倚墙的冰柜。
这是最让她凝固在当场的。
没有床没有厨房没有人寝居的地方,却出现了一台大冰柜。
背后热气袭近。
“知道这是哪里了?”他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也已经好久没来过这儿。”
因为,后来他登堂入室了。
她颤抖地伸出手,拉开紧合的窗帘,大黄果树四人难以合抱的躯干近在眼前。
她曾经住的地方,对面的一楼。
“多久了?”
“你什么时候搬来的,我就什么时候。”
她心头默算,搬来这个小区差不多......5年多了,5年多以前?
大概是呆滞过头,影响血液循环,她手脚发麻了。
怎么可能她搬来,他就刚好搬来.......必定是当年她从越国回来后,就跟着她了。
但她脸上很平静,一部分原因她就是死人脸,一部分原因,她没忘记他打死也不承认跟踪尾行她,而她却老幻觉他如影随形,连梦里都是他的影子,很是困扰,困扰到她都快以泪洗面,变求而不得的苦情女。
“哦。”她转身,与身后紧贴的人面对面,“我要走了,门在哪?”
他僵在原地,静水深眸蒙上一层灰。
但她找到门后,不等他有反应,自行扭开跑了。
囚禁室是地下室,一系列监听监视警报设备也原属于地下室,难打开的门属于地下室,上面用于伪装的房间时正常开锁的。
当他追出去的时候,王含乐已经像脱缰的野狗跑了个没影, 与此同时,漆黑了五日的五楼亮了灯,猫狗的叫声传播得老远。
他在对面看了很久,转身回到黑暗中。
王含乐很确定杨碟已经走人。
而他这次告别的方式也够迷的。
他给她发了长长的几条短信,并不是剖析他偷窥的心路历程,乞求她原谅。
他发给她原版格林童话之蓝胡子的故事。
.......
蛇精病!
遛狗的时候她在小区反反复复转悠,生活了五年的环境里,已没有那个变态的气息。
但不得不说,她去确认他有没有离开也是徒劳,因为他会隐藏行踪啊!
地下室里,他喷浓烈的香水以迷惑她,都不算什么,她有理由怀疑,这人会伪装自身气味,以融合进大环境气味从而达到隐身效果,什么都闻不到,她反而会很容易想到是他,但喷香水这一拙劣行为,却完美骗过她。
不过她人就在这里,已经是双方都在明了,他还玩偷窥这套把戏,已无意义。
确定杨碟走人后,她将四楼退租,带走了望远镜,沙发,以及床垫。
都是她的东西,她凭啥不要?虽然是他人买的。
五楼她的私人物品已被刘宁清空了大半,她正好把刘宁睡过的那张床垫给换了。
她甚至把杨碟加装上去的门拆了回来,请工人给安上。
正在进行大清理大填充时,她收到一个包裹。
水果,保温袋加冰袋的牛肉,原味麦片,坚果,果脯,还有各色各类她在老年人的橱窗里见过的类似的保健品,维生素片,蛋白粉,欧米茄胶囊,还有橄榄油......
邮寄地址来自北方城市。
不是网购,是杨碟在当地采买,一件件包防震膜,分门别类,井然有序给她打包过来。
轰!
她脑子当时就炸了。
一是作为厨师的饮食理念受到公然挑衅,她对杨碟的目空一切感到不可思议。
二是她回忆起一件事。
有一年,她门口出现一箱烂水果,放了多日,她邻居受不了味道敲门提醒已经禁闭一个月的她,她才知道有人在门口恶作剧。
她经常得罪人,这样的小恶作剧时不时都能“领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