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和季宵焕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不问关于况进山的问题,而季宵焕也从不主动谈论这件事情。
就好像是况进山早就是他们不认识的陌生人。
只是况穆知道不是这样的。
当他得知况进山所犯下的那些事情,他都在为此而感到忏悔,更感到无力。
他自己就是学法律的,心里有一杆很明确的天平,知道案件的轻重。
而况进山所犯下的事情一件件的压在那个天平上,早就已经将天平压得歪斜倾倒。
况穆知道况进山涉嫌杀害严敏慧的这件事情还是从班里面同学的口中得知。
H大设立了暑假的小学期,供一些学生修学分。
况穆还有几节暑假的课要带。
那天况穆正在上暑假课,在课上他正好讲到了教唆杀人的这个罪责。
其实他并不喜欢讲这节课。
因为只要他一讲到这里,他就能想起来当初季宵焕就是背负着这个罪名进的监狱,让他无比的痛苦。
今天在讲节课的时候,况穆精力不佳,让班里的同学在下面讨论案例。
过一会,他开始点名让学生们开始讲述案例。
点了两三个学生,讲的都是一些之前的很出名的案子,没有什么新意。
于是况穆又点了最后一个同学。
那个女生站起来说:“况老师,我想说的例子是最新的一个案件。”
况穆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女生开口说:“最近新闻上都在报道自山有限公司的况总涉毒的事件,但是昨天早上我看见新闻上面说,当年他妻子的死亡也是他一手策划的,他买通了给他妻子开车的司机,并且.......”
况穆听见女生这样说,撑着讲台的手一点点的变得冰凉。
班里的学生没有人知道况穆和况进山之间的关系。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况进山是东阳市的首富,开着豪车,住着豪宅,而况穆只是他们学校里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平时衣食住行都并不奢华。
于是女生站在教室里,口齿伶俐的将这个案件的方方面面的都复述了一遍。
她说的每一个字就像是凌迟在况穆心里的一把刀,让他无可避免的又想到了当年严敏慧去世的场景。
他当时只是以为况进山是无情,却没有想到他的父亲比他想的要更狠更绝。
晚上季宵焕来接况穆下课。
况穆一上车就倚在了座位上,并不似往日一样一见到他就笑眼弯弯的,而是整个人都蔫了。
季宵焕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等到了晚饭的时候,况穆先忍不住了。
他想要和季宵焕谈一谈严敏慧的事情,于是况穆犹豫了一下先开口,说:“哥,最近况家好多亲戚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