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你们公司订了花。”花店的领头小哥掏出来一张单子,“收件人是,物德公司正在骂……呃……正在骂老板的全体员工。”小哥把花往行政经理手里一塞,继续一本正经的念,“每人一束,祝各位七夕节快乐,顺便,你们明天都不用来上班了,括弧,开玩笑,括弧。”
众人脸上纷纷是一会儿绿一会儿白的,最后男男女女都接过花,热情欢呼。
小助理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敲诸葛霄办公司。诸葛霄躲在办公司里不出来,“让他们全部都滚,今天谁加班谁扣工资!”
高跟鞋再度笃笃远去。
不一会儿,办公司里又是一阵欢呼,夹杂着不少“老板我爱你”这种无营养无诚意无意义的三无宣言。
诸葛霄有些蛋疼的想,老子成全了整个公司,谁他妈来成全老子呢?!
最后还是去了乔楚那儿。
乔楚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不来么?”
诸葛霄拉过吧台椅,长腿一蹬,坐上去,两腿叉开,一副“老子很不爽谁来惹谁死”的架势,“酒!”
乔楚按下酒杯,“把话说清楚。”
“在上海呢,没回来。”
“为什么?”
“能为什么,工作呗。”诸葛霄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是你让我过来热闹热闹,沾沾喜气的么?怎么,还不让喝酒啊?”
乔楚认真看了他几眼,“你等着,我给他打个电话去。”
“哎,别。”诸葛霄叫住人,笑了笑,“不至于。他也是没办法。”给自己倒了杯纯的威士忌,抿了两口,喉管处一线辛辣冰凉混杂而下。他继续自顾自说,“再说了,都在一起多少年了,婚礼都办过了,还在乎一个七夕?”
他这状态看上去比前几天来的那回积极了不知道多少。虽然话还是一样的话,但神色是活的,语气是活的,甚至有种生动在里面。但乔楚知道,唯独心是死的。说心死是有点夸张,但难过是一定的。
乔楚给自己也倒上酒,把周北岑也一起叫过来,“既然这样,那就陪你喝个痛快!”
终于喝到酩酊大醉。
乔楚知道诸葛霄的酒量不止这点。但人在伤心的情况下喝酒,总是醉的要快点儿。诸葛霄醉了还嚷嚷着继续喝,怎么劝也劝不住。乔楚正打算和周北岑一起把人扛回车上去,门口却进来一个人。
乔楚眼睛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人。但他张了张嘴,没说话。
等人走到眼前了,乔楚才把诸葛霄往他怀里一推,“回来了就行。人就交给你了。”
乔亦初接住诸葛霄,人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醉成这样?”乔亦初皱着眉。诸葛霄两手抱着他,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不回去!不回去……反正乔亦初也没回来……不回去……”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么?”乔楚冲诸葛霄努努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儿子,“厉害啊?怎么赶回来的?”
“两天一夜。”乔亦初长话短说,甚至连句子都没说全,却短短四个字就把这两天外加一个通宵的非人经历给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