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雨月俏脸微红,害羞的点了点头。

史鼐也顾不得妻妾在旁,喜的上前拉住了雨月的手,「好雨月,辛苦你了!」

那个男人会嫌儿子多的,他自靖儿出生之后,这史府就没再添过孩子。虽说是因连连守孝之故,但好些不清楚情况之人都暗暗讥笑他们史家杀孽太重,坏了子孙缘份,雨月腹里的这个孩子正好可以狠狠打那些人的脸面。

见史鼐温柔的拉着雨月的手,极其亲睨,夏姨娘脸色微变,不过才伺候过二爷几次,便让二爷记住了她的名字,还叫的如此亲热,怪不得人家说会叫的狗不咬人,不过是个三等丫环的贼婢,竟敢背着她勾引二爷。

夏姨娘低垂着头,咬着下唇,秀眸中隐隐流出恨意。

史王氏亦是快要气晕了,好个不知羞耻的贱人!竟敢背着主母与人苟和!?

史王氏本想呵斥,但见史鼐不喜的神色,心下又委屈了三分,一个她,一个夏姨娘,再加一个李姨娘,书房里还有二个伺候笔墨的通房丫环,难道还不够吗,现下连夏姨娘身边的丫环都收用了,而且还一收便收一双,现在才刚出孝没多久呢。

史王氏的委屈之色,史鼐也瞧见了,不过他亦是心下不喜,也不过是收用两个丫环,何必装出这般小家子气的作派,怪不得夏姨娘处处小心,深怕招了史王氏的眼。况且雨月有了身孕,为史家开枝散叶,做为大妇,史王氏该感激才是,怎可露出这般委屈之色。

看来史王氏平日的贤良淑德大多是装出来的……

「雨月既然有了孕,就抬为姨娘吧!」史鼐垂下眼看向雨月还未显形的肚子,眼眸软了几分,他眼下就史秉靖一子,恨不得再多几个孩子,那怕是庶出的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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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期之子 (改口口)

史鼐一挥手,对两女命令道:「还不给太太敬茶。」

雨月和雨秋顿时面露喜色,这夏姨娘说的再好听怎及得上真正的名份呢。

虽说通房和主子旁得用的大丫环差不了多少,都只拿着一两银子的月银,而且通房等同奴婢,主子不喜时可以随时拉出去发卖,或打发出去,让嬷嬷随意安排个人嫁掉,但无论怎么的,总是比做夏姨娘院里两百钱的粗使丫环强些。

且不说别的,光月例银子便多上许多,况且除了月例银子之外,这四季衣裳,每季发的头面首饰和胭脂水粉,怎么算都比做粗使丫环强上太多了,更别提雨月有了孕,按例是可以抬做姨娘的,要是得幸生了个儿子,只怕这小日子过的比夏姨娘还要好呢。

雨月也是个乖觉的,连忙就跪了下来,雨秋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跪下,期待喜悦的小眼睛望着史鼐,一个是抬,两个也是抬,说不得二爷一时心情好,把她也抬做姨娘呢?

史鼐虽然发了话了,但周嬷嬷低垂着眼,只作不知,这周嬷嬷和太太没有发话,其他丫环们也跟着低眉垂目,一起装起泥塑木雕了。

两女跪了好半晌,也不见有人送上茶盏来让她们敬茶。雨月委屈的瞧了史鼐一眼,小手作势揉了揉腰身。

见着雨月下跪后时不时揉着腰,史鼐心疼雨月肚子里的孩子,看向史王氏的神色就有着几分不满。

看着史鼐越发冷凝的神色,史王氏心下一寒,心伤之下,反倒冷静了几分,板着脸道:「这茶不急着喝,先把这事弄清楚了。」

史鼐皱着眉,话语间隐隐带出几丝怒气,「雨月可是有身子的人!」

有什么事情及得上他史家骨肉来的重要。

「二爷说的是。」史王氏亲自给史鼐倒了杯茶,让他消消气,「若是史家的骨肉,妾身岂有不心疼之理。」

史鼐微微皱眉,这话说的……莫非这丫头有什么不妥?

史王氏摆摆手,让李姨娘和梅、兰两女先回去,又叫周嬷嬷让几个丫环尽数下去,淡淡道:「人多嘴杂,让他们先下去吧。」

史王氏越是遮遮掩掩的轻描淡写,但又隐隐露出几丝阴私味道,让史鼐越发怀疑,莫非这夏姨娘院子里真有几分不妥?

史王氏发了话,其他几人急忙散了,最后屋里就留下史鼐、史王氏、周嬷嬷和夏姨娘主婢三人。

史鼐微微皱眉,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敬茶,怎么弄的好似见不得人的模样,要不是他素来敬重史王氏,又知史王氏不是个妒嫉小气之人,只怕早拍桌质问了。 雨月微微发抖,什么人多嘴杂,又不让她敬茶,太太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不肯让爷收她入房吗?但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肚子,雨月又多了几分底气,这天大地大,也没她肚子里的护身符大。

史王氏连眼角都不给雨月一眼,只问着史鼐,「这两个丫头是什么时候伺候起二爷的?怎么没跟妾身说一声,妾身好给她们安排安排?」

这通房开脸后的隔日便该和主母敬茶请安了,婢妾敬了茶才算是被主母认可,也才有资格拿了一两银子的月银,那有到了有孕后才通知的,这不是把她这个主母当摆设了。

史鼐老脸一红,他这事确实不地道,都服伺他大半年了,却没跟嫡妻说一声,确实不该。咳,可收用雨月和雨秋之时毕竟还是孝期,他也不好开这个口啊,他只好混着说过去,「莫约大半年了……」

半年……那不就还是孝期之时,史王氏瞪了史鼐一眼,也不急着跟史鼐算帐,只对着雨月和雨秋说道:「伺候二爷前,给你们验身的嬷嬷是那位?」

雨月和雨秋顿时傻眼,什么验身?不就是夏姨娘说了让她们去伺候二爷吗?二女顿时望向夏姨娘。

夏姨娘也有些傻眼,这那个通房不是主子要了就直接拉上床吗,那有什么验身的,她进门的时候也没验什么身啊,夏姨娘尴尬的清咳一声,「那时婢妾身子不便,便叫她们代替婢妾服伺二爷了。」

「身子不便?连着二次?」史王氏揶揄问道。

二个通房,少说也『不便』二次了。

「是……」夏姨娘硬着头皮说道。

「夏姨娘你好大胆子!」周嬷嬷喝道,「既然身子不便,便不该服伺二爷,污了二爷怎好。」

夏姨娘纠着帕子垂头不语,委屈的眼神望向坐在上方的史鼐。

「好了……」史王氏眼见史鼐似要开口,连忙喝斥周嬷嬷道:「夏姨娘胆子小,又是个姨娘,年轻识浅不懂事,别吓着她了。」

史王氏隐隐给夏姨娘下着眼药,安排通房是她这个作主母才能做的主,夏姨娘竟然敢代行主母之事这不是胆小,而是奢望起不该想的事了。

「太太!」周嬷嬷跪下哭喊,「这安排通房可是嫡妻之责,这可是太太才能做的事情,怎能让一个姨娘随意办了。没验过身子,谁知之前干不干净,都伺候二爷大半年竟无人知道,她不过是个粗使丫环,平日进出府第也没个婆子跟着,这……这偏偏又有了孕……」

这话说的可是实实在在怀疑起雨月肚子里的孩子了,这也难怪,他们保龄候府虽然比不得天家,但无论是姨娘还是通房姑娘们都是不轻易出门子的,既使是回娘家,也得让太太允了,前前后后老妈子,小丫环好几个跟着,以便姨娘或姑娘使唤的。

这不仅仅是候府高门的规矩气派,也是防着这姨娘、姑娘做了什么不规矩之事丢了府里的脸面,毕竟这种事情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雨月心下暗暗着急,她怀的的的确确是二爷的骨肉啊,雨月暗恨起夏姨娘了,要不是她一直暪着太太,不肯让她们过了明路,她至少也该是个通房,有婆子看护着,那会让人怀疑起自己腹中的骨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