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蠢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为了活着而继续蠢下去?安家本来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没理由要求他们真心对你,这个世上有多少人会存着真正的真心去对待别人,就连血脉相连的人都有可能筹谋多年来杀你,更何况你跟他们本来就没有关系。”
裴伊月的话说的好清冷,好无情,但是又好有道理。
安希颜捏紧了拳,裴伊月轻轻握再他的拳上,“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去找他们对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要做的是面对,而不是自怨自怜,你的质问在他们看来只会让你变的更加卑微,我不想你这样。”
裴伊月的话并没有让安希颜的心里多痛快,但却让他明白了她说的很对。
他深吸一口气,苦涩的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些事我这个当哥的居然还要你来提醒我,我知道了,我不会乱来的,我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拿自己去冒险,我还要保护你呢,我们家小乖的麻烦这么多,我怎么能放下你自己去找麻烦?”
——
第二天,一则新闻再次打乱了他们稳定下来的心,新闻里说甄国动乱,南亚人连夜剿了甄国首城,国王国后至今下落不明。
甄千寒三兄妹扬言要走,裴伊月劝不住,“好,你们要走我不拦着,但是你们想好了,先不说你们能不能顺利上飞机,就算可以,回去你们又能做什么,整个甄国一夜之间被南亚人占了,说明什么你们知道吗,这说明你们现在回去就等于去送死!甄国是一个败落的小国吗,不是,可南亚人却能一夜之间将你们覆灭,甄千寒,还记得我说过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你现在就像我说的那只疯狗,你回去顶多咬伤几个人,但最后你会被他们活活打死。”
甄千寒听不进去她说的这些,甄千雪和甄千暖只知道哭,他早就已经方寸大乱。
“那不然怎样,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父亲和母亲被南亚人抓走,我自己留在这苟且偷生?”
裴伊月拧紧的眉心从看到新闻之后就没有松开过,这虽然是甄国的事,但现在他们同坐一条船,见死不救只会让这条船沉的更快。 见甄千寒已经乱成一团,她隐隐一叹,“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什么叫苟且偷生,你就这么急着回去送死?南亚那个小国家有什么实力跟甄国比,他们能在一夜之间碾压甄国,你就不要想想原因?”
甄千寒也想找原因,可是他现在除了慌乱什么都想不到。
甄国之前还在对付华夏,按理说白洛庭不应该帮他,可是看裴伊月的样子,她俨然是想帮忙的。
他拉着她的手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在拐弯抹角下去他怕是要急疯了。”
“说什么?甄国有内奸,这难道不明显吗?南亚跟m国联手想要侵占甄国,所以才会邀请他们三兄妹来参加什么慈善晚会,为的就是把他支开,然后在这把他们处理掉,你跟我哥来到这是意外,但也正中他们的下怀,除掉一个是除,除掉两个也是除,除掉三个又有什么区别?三国的太子爷,要是能一起把你们处理了,华夏和s国一定会乱,难道你们都没有想到这些吗?”
从那一群人出现开始,裴伊月已经预感到什么,再加上之后发生的一切,m国总统的鸿门宴,这一切基本已经肯定了。
她以为他们都知道,可是为什么还要让她说出来?
所有人的沉默相当于回答了她的话,他们并没有想到这么多。
裴伊月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把自己丢在身后的沙发里。
许久,白洛庭轻轻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之前我一直想不通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和安希颜也会来,原来是这样,我们只是自己送上门的而已。”
知道了这一切,甄千寒恍然的同时更加着急,“那现在怎么办,我不可能一直在这待下去,我父亲母亲还在他们手里,我要回去救他们。”
裴伊月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救?你一个人带着俩拖油瓶回去救?你确定能把人救出来?”
看她的样子,有点像是事不关己,但是以白洛庭对她的了解,她并不是在看热闹。
“你有什么主意?”白洛庭问。
“我们现在人在这,跟在他们手里没区别,有什么主意都没用,我们现该做的是先把我们自己救出去,只要能离开这,不管是华夏还是s国,哪个都能扳倒南亚。”
“可是……”甄千寒想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裴伊月动了动嘴角,“可是什么?可是你曾经想偷袭过华夏,就跟南亚人一样卑鄙,所以你怀疑华夏会不会帮你是吗?”
裴伊月的大实话说的让人极度难堪,甄千寒苦涩的脸上早已没了血色。
甄千暖哭到哽咽,他走过来站在裴伊月面前,“小姐姐,我求求你帮帮我大哥,我想回去救我母亲,她一个人会害怕的。”
面对甄千暖,裴伊月承认自己真的狠不下心像对甄千寒一样对他,她起身,淡淡叹了口气,“放心吧,我只是发泄一下,毕竟你大哥当初做的那不是人的事现在报应在你们身上了,我说了,我的命是你救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坐视不理,所以你们放心好了,只要我们能离开,一定帮你救你父亲母亲。”
裴伊月的自作主张并没有跟白洛庭商量,因为她知道,他是不会反对的,欠人情这样的事他不喜欢,更何况是欠甄千寒的弟弟。
可是白洛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要人手,他们不够,m国现在一定是全方位戒备,即便他想调人过来也不可能,他们想走除了硬拼他真的想不到其他办法。
“你想怎么离开?”白洛庭从没想过到这这种时候居然真的需要她来想办法,还好她长了个聪明的脑袋瓜。
裴伊月朝着白洛庭轻扬了一下眉梢:“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有了王牌在手,还怕他不放我们走?”
——
白洛庭给裴伊月带来了一个礼物,这个曾经跟着她很多年,之后又被她拒绝的“银魂”再次出现时,裴伊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接受。
“拿着吧,你需要它。”
拿过银魂,裴伊月轻声笑了一下,白洛庭知道她是在嘲讽自己,他说:“过去的一切并不是它的错,就算你重新把它拿起来,也不代表你重拾了过去。”
“我明白,我只是觉得人生无常,想要安安稳稳的生活,恐怕这辈子都做不到了。”
放好了银魂,裴伊月说:“走吧,光有一个武器是没办法擒贼的,我带你去拿点好东西。”…… m国的大桥下,夜晚,这里几乎跟叶旭尧的照片一模一样。
桥下的江水源源不绝,如果单纯只是为了欣赏,这里的确是一个很美的地方。
“你以前来过这?”
“是啊,很久以前了,你要是没用银魂提醒我,我还差点忘了这里有别的东西呢。”
裴伊月单手撑着大桥的围栏,轻身一跃,白洛庭吓了一跳,随后就见她抓着栏杆,一只脚踩在外檐上慢慢蹲下身子。
白洛庭走近看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会掉下去,“你在干什么?”
裴伊月没说话,手在桥下摸了摸,过了一会,她用力一扯,一个黑色的布袋,看上去有点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