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他坐在御辇上捻着手串。

曾动过唤长姊前来叙话的念头,想了想她忙碌了一日,这样晚了进入皇城也不太方便,只能作罢。

也不知长姊说了些什么,越想心中越发烦躁。

“停车,朕下去走走。”

男人负手,信步走在月色之下的御道上。

成亲半载有余,回想起之前的几月,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大婚见第一面,好似没有过多关于皇后的记忆。大婚当晚却扇后那一瞥,着实让他很是厌烦。

浓重的妆容之下,木然的表情和僵硬的言语,除去身份之外,与这宫城里几千名宫人并无多大区别。

自幼看厌了虚与委蛇,明知越是身份地位所限,求得真心越发的艰难。心中对于结发妻子的期待还是超出了预期,却在她的表现之下全部化为无形。

为此,他也曾嘲笑自己过于追求圆满。

无上至尊的皇位本就属于额外获得,恐怕老天也不会再眷顾其他。 随后他便一心一意地投入到朝政当中。

父皇生前长达十载醉心修道,朝政之事全部扔给皇子们分管。导致他继位后,花了一番心力才将分权集中起来。终于觉得可以喘口气了,又爆发了灾情。

皇后就是在这个时候,让他发现了些许不同之处。接触了这几日,越发的上头。

男人抬头看向清宁宫的匾额,面上带了一抹期待,提袍迈上玉阶向殿内走去。

素宁等人刚收拾完内务,路过正殿见到了陛下的身影后,赶忙命人准备接驾。

“陛下万安。”

“皇后呢?”慕容策径直向寝殿走去。

素芸福了福,跟在后面恭谨回禀:“娘娘今日从长公主府回来后觉得疲惫不堪,强撑着等了您一个时辰,由于精神不济提前安置了。”

“恐怕并没想要等朕罢?”慕容策自嘲道。

素芸:“……”明知故问的事情,陛下您有必要说出来打自己脸么。

男人本想问今日在长公主府都做了些什么,话到嘴边想了想,这是她的人,想来也说不出什么他想听到的信息。并且明日那女人就会知晓自己曾经过问此事,还不如明日朝参后宣召长姊入宫来得痛快。

“吴六一随朕去盥洗。”他一头扎进了净房。

*

慕容策掀开帷帐,习惯性看向入睡的女人。发现她今晚居然没有上妆入睡?

他看了看手中无用武之地的绢帕,竟然有些不习惯。

她好像睡的及其不安稳,嘴里呓语不断,听不清内容。

男人有些焦急,扔掉绢帕后趴在她身旁低头倾听。

少女樱唇微启,喃喃说了句:“第一……步”将头凑了过来,樱唇猝不及防地蹭在了他的面颊上。

慕容策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烙铁烫过那般灼热,吓得他仰面躺倒,这又是增添了什么毛病?真的开始梦游了么。

少女好似感觉到身边的人不在了,伸出手无意识地找寻着,刚好摸到男人的胸膛,满足地说了第二句话:“第二……耳鬓”待手摸到了男人的脸,整个人随之跟了上来,红通通的小脸儿贴上了男人的面颊,“……要厮磨。”随即蹭了蹭。

慕容策吓得双手张开,紧张的四肢僵硬,心跳加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不敢说话,怕她走火入魔,又被她厮磨的有些心猿意马,心里竟然隐隐期待她接下来想做什么,他真是疯了!

王徽妍阖目抿抿唇,吐出两个字,“勾住……”伸出双臂环住了慕容策的脖颈。

男人涨红了脸,低头看着搂住他的女人,感受着颈间来自她呼出的热气,艰难出声抗议,“皇后,你不要……这样。”

少女继续在他颈间喃喃道:“胸膛……腰身”她痛苦地呓语,“哪个……”

纤长的手指戳了戳男人紧实的胸膛,顺势环住了他的腰身。

“亲……亲。”

她面容渐渐涌上一抹羞涩,双手摸索着扶住男人的面颊,樱唇渐渐蹭了上去,由面颊一路找寻至薄唇。

唇唇想触碰的瞬间,慕容策像是拥着她飞入万丈高空,无限沉沦在她清甜的气息之中,无法自拔。

他颤抖的手,渐渐覆上少女柔软的青丝,明知她并未清醒,却还是情不自禁地阖目,生涩回应着。 少女许是觉得有些呼吸不畅,无意识地推了推他,一句“狗……男人”,浇灭了慕容策即将喷薄而出的心火。

他紧握少女的双臂,紧张地质问:“狗男人是谁?!”

少女红润的樱唇微微翕动,却一个字也未说出。她翻转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呼吸渐渐平稳起来。

留下一夜无眠的男人,枯坐到天亮。

清晨,王徽妍渐渐苏醒。

还未睁眼,昨夜的梦境完整地展现在脑海中。

妈呀!她以为梦到的是长姊和裴郎,自己还站在屏风后面模仿,以为别人看不到?!可她亲亲的男人是谁?为何看不清面容……

突然有些觉得对不起狗男人,她竟然在梦里与别的男人有了亲密动作。

她在极度心虚之下,悄悄睁开眼看向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