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二十万年,他又回来了。
尘封的记忆宛如开闸之水,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你叫金羽?南宿金羽?”
——“西宿。”
——“你明明该是南宿的,怎么会是西宿?”
——“或许南宿有人与我同名……你又是谁,为何要帮我?”
——“太真界天武剑宗开山祖师,太真剑圣,殷红情。”
——“太真,天武剑宗?没听过。殷红情?也没听说过。”
——“现在听说了,记好了。”
——“我……” ——“当然,你也不必刻意去记,因为这个名字,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忘不掉。”
……
——“听闻天道有一本《司命薄》,每个人的命运,都被司命之神写在《司命薄》上,你相信么?”
——“无稽之谈。”
——“我也不信。我师父常说这世间只有因果,并无命运。无数条我们看不到的因果线,在时间和空间内漂浮着,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和你从故乡来到西北有何关系?”
——“师父让我来的,师父说,他的因果线上,需要我做一件事情,所以我来了,做完就会离开。”
——“何事?”
——“来西北星域等待一个人出世,他叫第五……我闲着没事来早了,还得等将近二十万年,他才会出现。”
——“他?”
——“我师父说,那人是我命定的徒弟,将会继承我的红尘剑,所以那套剑法和那柄剑,我从不轻易在人前使用。”
——“你师父都已经死了六十万年了,八十万年后的事情,他如何知道?”
——“我师父乃是黑龙化应龙,拥有二十二阶顶峰修为,拥有卜算未来的能力,很奇怪么?”
——“我的名字,也是你从你师父那里听来的?”
——“是,因为你也是他因果链中重要的一环,不,准确来说,是你的葫芦……”
**
神子峰。
已经距离山顶不远了,简小楼一路追着扶摇子,气喘吁吁,不知花静水知不知情,不敢当面说,不停传音给他。
“前辈啊,我那日真是无意冒犯,您可千万甭往心里去……”
“只因我有个女儿,生长速度缓慢,我照顾小宝宝照顾久了,习惯成自然……”
扶摇子步履生风,即使修为倒退,他也是十三阶,比简小楼强了不知多少:“你说再多也没用,我扶摇子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这一世的清白,全毁在你手里了,你得负责。”
什么洁身自好,不近女色,难道不是从前又老又丑没人要?
听完前一句,简小楼在心里默默吐槽,听完后一句直接懵逼:“前辈,您这帽子扣的也未免太大了吧!”
瞧见一个小男婴撒尿就算毁他清白,那自己得娶几千几万个。
扶摇子突兀的停下脚步,晃悠悠的转过身:“怎地,觉得我夸张了?你可知,我当时正在吸收生长药剂,被你‘嘘嘘嘘’,一时憋不住撒了尿,存了二十万年的元阳就此泄出,你不负责谁负责?”
简小楼刹住双腿,眼耳口鼻快要挤成一团:“元阳还能尿出来,前辈您逗我呢?”
的确是逗她,要不怎么报仇。
扶摇子眉一挑,奸笑了两声:“我管你信不信,总之你得负责,我是不可能吃软饭的,你赶紧把你那两个男人休了。等我恢复修为,立马娶你,让你做仙音门太上祖奶奶。”
简小楼额头爆青筋,这老头子出了名的仙风道骨?
屁! 分明是个一肚子坏水的老流氓!
扶摇子以手做刀,在自己脖子上划过,五官扭曲,面目狰狞:“不休的话,我就将他们俩都杀了!”
花静水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不知两位大能之间出了什么矛盾。
——“扶……摇子?”
山顶上传来松云子讶异的声音。
广场一重重阵法压制下,他们的神识遭受阻隔,直到有人靠近山顶才感应到。
扶摇子正了正衣冠,抽出腰间短笛拿在手中,足尖一点,掠空而上。
衣袍掀动,双袖舒展,徐徐落在广场外围的空地上:“不请自来即为贼,你们这两个老不死,懂不懂规矩?”
他冷眼看着神鹰和独千里,并不针对松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