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怎么可能?安宁侯爷韬光养晦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会惹上满门抄斩的事情?他老人家想不开造反了?”

“屁的造反,在我的记忆中,其实事情还是出在秦文朗他老爸身上!”

“你这也太不靠谱了,难道秦王爷造反了?”无微子大瞪着眼睛问道。

“我说你是不是就认定了有兵的就会造反了?我跟你说,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不过,你看天都快亮了,我就怕我有时间说你没时间听,怎么样?跟我一起跑,路上我跟你讲!”秦文朗卖了个关子,信心十足的看着无微子。

无微子想都没想:“好好好,别的不说,就为了这个故事,这事我也帮你了。”

他怎么突然这么痛快了?刚才拿秦文朗一把那是因为他觉得奇货可居,可是费了这半天的话之后吧,他发觉时间已经不多了,要知道,这次跑不了的话,眼前这个秦文朗可以再找一个时候,而自己,天亮之后就要见官,能不能再看一遍太阳升起那可就不一定了!

“快给我松绑啊,这么绑着我怎么给你弄?”无微子使劲的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还扮演着粽子呢。

秦文朗一乐,掏出把小刀就把他的绳子割开了,之后又从身后拿出不少东西,无微子一看,也乐了,不仅自己所有的家伙什都在,这个秦文朗竟然还准备了笔墨!

“怎么样?有谱没?”秦文朗满怀着憧憬问道。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老道肯定是假的,充其量就是个手艺精湛的骗子,可是,他可不知道他的骗术有多高,这就像是现在人看魔术,谁都知道那是假的,可是,假在哪,有多假,那就没几个人能看明白了。

“放心,只要我家伙什齐全,别说你想走得无牵无挂,就算是你想立刻羽化升仙那都不是不可能的。”无微子吹嘘道,说着话提起笔,也没沾墨,就在他箱子里面掏出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小瓶,沾了沾,唰唰唰笔走龙蛇,一封家书跃然纸上,看起来跟用普通墨书别无二致。

秦文朗在一边看得明白,这封书信是留给老侯爷的,大意就是说,从头至尾所有的事情都是对秦家的考验,因为嫌弃秦家两代为将,杀伤过甚,误了秦孙一十四年的心智,略作小惩,如今时日已到,特意赐下秦文朗一个造化,让他跟随天君的俗世弟子无微子云游天下,十载之后,自然还给他们一个神智清明的好孙子。

这么一看,他就有点不高兴了,看了一眼无微子,说道:“写的是不错,不过,你也不想想,十年啊,你这么坑人,这十年之后我肯定是不会回来,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逃过侯府十年的追捕。我看啊,加上这么句话好。”

“什么话?”

“我这话糙理不糙哈,抱怨自己家人丁薄,那你得种啊!不种怎么收!你得让他们多种,多娶,这要是有了别的孙子孙女,那咱们俩个不就没事了吗?”

“这么写行吗?”

“哎呀,润色润色嘛,理解精神,理解精神。”

……………………

翌日清晨,侯府家丁气势汹汹推开柴房的时候,一股浓烈的仙气蓬勃而出,老道无微子踪影全无,连带着小侯爷秦文朗也不知所踪,仅留下书信一封。

秦严老侯爷接信观看之后大怒,刚要令人派快马封锁全城,哪知道那封信竟然无火自燃,放出万丈金光,化作飞灰,老侯爷看后良久,才疲惫的挥了挥手,说道:“算了,让他们去吧。”

“另外,去找媒婆来,我要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纳妾!”

9.第一卷 出樊笼-09屁股中箭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那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啊!我这是金鳞吐得小勾去,摇头摆尾不复还啊!”

离了安宁侯府,趁着天将亮未亮之时用跟长绳把老道和自己分别顺下城墙,这就算是离开了整个大威天朝的首都了.

顺便说一句,大威天朝的国都,就是安宁侯府所在的,宁国府,也有叫它宁都的,反正那是一个地方。

本来,一出了宁都,无微子就打算跟秦文朗这家伙分道扬镳的,可是愣就是被人家秦文朗给缠上了。

怎么着?秦文朗现在可是白风穿越过来的,别说他还没继承原来那个秦文朗的记忆,就算是继承了,那个秦文朗也是个就知道练武的傻子,所以,在这个时空中,他白风可是结结实实的一路盲,要想尽快的摆脱安宁侯府的追究,他还需要一个合格的向导,那么,合格的向导在哪呢?

让我们隆重的介绍一下白风给自己找的这个向导吧,无微子,本名刘武卫,正儿八经的一个骗子,擅长扮演老道,拿手好戏是用一种骨头里面套弄出来的粉末加上别的草药混合,产生光啊,烟啊什么的忽悠人,生年不详,卒年?白风觉得,只要这家伙敢不答应,那他肯定就卒在今年今月今日了,想想不那么地道,那就打他的半卒吧。

可能有些人不知道“卒”这个字的丰富含义,那么简单的换一个字,那就是“死”。

不考虑这个,刘武卫这个骗子还有那么一手不入大家法眼的易容术,说白了他也就是扮个老道什么的才像,出了城之后白风曾经让他扯下了胡子看看,结果实在是有碍观瞻,所以他就又把胡子给沾了回去。 这家伙,长得那个猥琐样,估计要是以本来面目示人的话,那穿州过府的,不被人告个有伤风化才怪呢,从这里可以看出,有的人那真是越老越值钱,很明显,刘武卫就是这种人,他就适合老,老了之后他这张脸就有些慈祥长者的气度了,现在嘛,只能说他长得有点着急,还有点抽象派。

“你还是扮道士吧,这样发挥你的专长的话咱们两个还不愁吃喝。”白风这么说道。

刘武卫就是一翻白眼:“我说咱家少爷,我可是没说过要带着你走吧?你可看好了,这荒郊野地的,了无人烟,你就是喊破喉咙可是也没人听得见,您可要知道,这可不是安宁侯府了,哥哥看你小,可就在这教你一个乖……”

话说顺着绳子往城下爬可不是什么高难度的绝活,而明显,刘武卫的骗前工作也做得不到位,他就以为宁都四大营被秦文朗给搅合得鸡犬不宁都是因为他有个护犊子的爷爷所致,他本人并没有多么牛逼,所以,他耐着性子跟着白风往北了走了那么几个郡县,之后,就露出了一副大爷的嘴脸。

“……”白风十分好笑的一撇嘴,左右看了看。

“您也别打量,我告诉你也不妨。”刘武卫心里这个美啊,要他真杀人那他肯定不敢,可是咱爷们是干什么的啊?咱是骗子啊!要骗得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小毛孩子不再纠缠自己那还不简单?

未来秦文朗转世?狗屁!走了这么几天刘武卫算是想明白了,当时这个小子就在骗自己,那故事编的,现在想想,自己怎么就上了这么个恶当啊!这么说吧,您要是未来的秦文朗转世,那我刘武卫就是玉皇大帝投胎!

“我可告诉你,看前方!三百里之内没有任何村庄乡镇,因为咱们现在站着的地方,那有个好名,那叫烈州,烈州你知道是哪个州吗?就是咱们大威国最北方的那个州!”

“对!就是那个山贼马匪多如狗的烈州!这个破地方,再往北,那就是草原和万山山脉,那边的勃日列人和虎哈克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别说这边驻守的军队都是渣渣,就算是把西北方的九边候的人调过来,那人家也是来去如风,要不是咱们经过的龙门关挡着,他们能一气打到宁国府去!”

“我的少爷,那你说,就在这一片幽暗的小树林里面,死上个把人,谁会来追究啊?”

说完这么大一堆话,那刘武卫都没喘气,充分体现了他过硬的专业素养。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他还故意装出一副阴测测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不小心进了尼姑庵的花花老道一样,毫无威慑力,偏偏他还自作多情的保持了好长一段时间。

白风想了想,要是从嘴皮子上,那自己只能甘拜下风了,估计要是比谁能摆出更欠扁的表情的话,他也没多大赢面,所以他根本就懒得在这两项上跟刘武卫争,他只是信步踱到一颗手腕粗细的小树旁边,好不花哨的一记手刀劈过去,咔嚓一声,小树应声而断。

然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已经满面呆滞的刘武卫,笑呵呵的问道:“您说,您要是把我撇到这了,您这全身上下那块地方能比这棵树结实?”

刘武卫飞快的捂住了下体,一脸的尴尬。

白风一见他的反应也愣了半天,在前世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为了震慑流氓混混什么的,他没少破坏城市绿化,可是那些坯子谁都没做出过这么“奇特”的反应,人家,不是捂嘴就是捂胸口,他刘武卫倒是反应出彩,直接就一路向下,直捣黄龙了。

怎么着?您这一身就那最硬?

怀揣着这个疑问,白风慢慢悠悠的继续问道:“老刘啊,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你看我这花季少男都被你带得背井离乡了,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吧?怎么着也得把我送到烈州的烈州府城吧,我保证,只要是到了那,您是走是留悉听尊便,怎么样?我这忙您帮不?”

“你可真是太客气了,你这么一劈,我哪敢不帮啊。”刘武卫心眼转的也快,也好,风传烈州守备将军跟安宁秦家一向不对付,躲到他的地盘上去,估计秦家找起人来可是事倍功半的水磨工夫了,这样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人家秦家丢了一个孙子,虽说安宁侯爷发话不找了,可是您架不住有那么多想着巴结侯爷的人在啊,这一路穿州过府的,要不是两个人一个装师傅,一个扮徒弟的配合得默契无比,那早就被遣送回侯府多少次了。可是到了烈州可就不一样了,这里虽乱,可是保证没人会上赶着去报侯府的大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