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用投降作为幌子,假意需要考虑,却故意拖延时间,隐藏自己真正的阴谋。赵广正是这么想的,他需要抽调孔武有力的士卒,组建一支突击队,然后对卫军薄弱的区域发动攻击,这是一场堵上性命和一切的偷袭,他希望准备的时间更多一些,可以让他有更大的机会。
可惜,他遇到的对手是仲叔牙。
要命的是,仲叔牙还是一个战场新手。
他永远但心的问题就是,万一箭矢用完了,赵军没有死绝,怎么办?
就算是对手被他刺死,也要将对方的脑袋从身体上割下来,才能放心的主,怎么可能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命令士兵停止攻击,给赵军喘息的机会。他甚至没有想过万一赵军想要投降,他错过这等好机会,岂不可惜?
自始至终,仲叔牙就一个念头,把赵军全部弄死,只有死了的赵军,才是一个好赵军。
尤其让仲叔牙紧张的是,他占据了地利之便,却一时间杀伤赵军有限。古河道里,至少有四五千赵军,但是厮杀了这么久,他甚至连一半的赵军都没有干掉。这让他紧张万分,深怕出一点意外,全功尽弃。
没想到赵军的主帅自己跑出来了,哪里有放过对方的理由。顿时好命令他身后的弓弩手:“儿郎们,赵军将领就在喊话的方向,听我命令,急射!”
战场上,战马嘶鸣,喊杀此起彼伏,想要在战场上让对方注意,没有几十上百人的喊话,根本做不到。而赵广身边正好集结了这么一群人,大嗓门,足足有上百人,齐心协力之下,才有了掩盖战场噪音的能力。
赵广没有听到卫军将领的回话,反而回答他的是从空中落下的羽箭,顿时,他周围就倒下了数十人,气地赵广暴跳如雷:“卫将太没有规矩,欺人太甚。”
“勇士们,随本将杀上去,杀个片甲不留!”
赵广也是拼了,吐血不过是怒极攻心,缓和过来之后身体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麻烦。而且在战场上,哪里还顾得上许多。赵军一时间士气大振。虽然还是被动挨打的局面,但至少不会如同一盘散沙,任人屠杀。
战场另一边,苟变在赵军步卒冲杀过来之前,收拢了部分军队。
面对完全没有章法,却以命相博的赵军,却被杀的节节败退。他除了气地大喊大叫之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麾下的士兵好不容易归队,根本就无法组建军阵,双方几乎在接触的一刹那,就陷入了一场混战之中。谁也不知道最后站着离开战场的是谁?
但是任何一方都有一股信念,干死对方。
踏踏踏
陷入苦战的苟变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脸色未变,他麾下的士兵似乎在这一刻也出现了凌乱。苟变见状,只能振臂高呼:“援军来了!”
打仗就是这样,尔虞我诈。虽然苟变喊的斩钉截铁,但是他心里却在一次次的祷告,是援军,肯定是援军。
因为战场上,卫军拥有不少于三千的骑兵,赵军基本上都是骑兵。
这让双方都有种是自己援军的期待,赵将也大喊:“边军铁骑,万胜!”
在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赵军,却爆发出了极大的战斗力,高喊:“边军完胜!”的赵国步卒不要命的扑了上来。 不管是苟变也好,赵军步卒的指挥将领也罢,他们都知道,只要不是自己的骑兵赶到战场,他们就完蛋了。
这一次,幸运女神站在了苟变这一边,来的是秦军。
赵军在看到对方的军旗并非自己的友军的那一刻,不要命的疯狂进攻,却在秦军赶到战场之后就被杀散,很快在苟变的指挥之下,被分割成小股的赵军被歼灭在了战场之上,俘虏者寥寥。这一战,也让苟变心中欣喜之余却在心底里暗暗叫险,好在他完成了边子白给他下达的命令,而且损失不大。抱拳对赶来的司马予感谢道:“将军恩情,苟变没齿难忘。”
司马予笑着从马上跳下来,摆摆手道:“将军不必多礼,只不过这战场之上……”
“你的,都是你的!”
秦军仿佛是到处打短工的麦客,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挣外快。这次,司马予是看上了赵军的武器。
苟变向司马予打听到:“将军,将主安在?”
“之前在荡阴古城,不过现在某也不知道。大概会在古河道那边吧,毕竟将主在哪里埋伏了五千步卒,一旦将赵军困住,免不了一场恶战。将主恐怕也不会放心。”
司马予根本就不用下令,下马的秦军很认真的在倒在地上的赵军脖子上补刀,然后将首级割下来。这是双方约定的计算酬劳的方式,每一个首级,对秦军来说都是一笔不菲的横财。
苟变这才明白边子白的这场大戏,他不在乎自己是否是配角。唯一担心的是,万一这场大戏让赵军给翻牌了可不行。想到这里,他也不管士卒已经行军一夜,还经历了一场遭遇战,站在士卒面前喊道:“诸位袍泽弟兄,我军正在和赵军鏖战……”
这时候有眼力见的副手就应该站出来帮腔,而他的副将石渠确实有点机灵劲,帮腔道:“此等大功,我等岂忍睹视友军抢功,而不动于心?”
“出战!”
“出战!”
……
士气可用,苟变当即顺应了士兵的要求,挥动将旗,命令道:“全速前进,抵达战场之后以旅投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