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安偏头看向许佟澜,就见后者眼里的带着浅浅的光,“放心,我帮你盯着老师。”
“好。”他索性压下心头思绪,低下头借着书的掩盖偷偷去摸手机,一时没找见,却冷不丁摸出了一封信,信封和之前那封匿名信如出一辙。
他顺手把信拿出来放在桌上,又接着去翻手机,拇指在对话框按了删,删了按,连珠炮似的发了许多,却又觉得无奈。
人与人之间很难有真正的感同身受,痛苦越深,安慰就越是显得苍白。
童哲依然没有回复。
许佟澜的目光从他刷屏的消息上一扫而过,大抵是看他情绪不好,转了话头,“谁的信?”他问。
林时安抿着唇放下手机,“和上次应该是同一个人,”说着他拆开信,果不其然和先前是同样的笔迹。
“又来?”这回该许佟澜心梗了。
“她恭喜我能留十五班了,”林时安看完对许佟澜说。
“那……”许佟澜有点儿没好气儿,“她呢?”
林时安无奈地笑了笑,“她也一样,”说完他手搭在许佟澜后颈,跟安抚小猫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你生什么气啊?”
一阵细小的酥麻顺着脖颈蔓延到脊柱,许佟澜不露声色地咬着下唇,一把拍开林时安的手,“快看看童哲有没有回你消息吧。”
林时安笑眯眯地放下手,解开锁屏,笑容却忽然僵在了脸上。
骤缩的瞳孔之下,童哲的消息清晰可见。
“时安哥,谢谢你的照顾和安慰。”
“别发了。”
“我要走了。”
“以后就都看不到了。”
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林时安猛地站起来,又弯下腰去捡手机,手抖的太厉害,捡一次掉一次,他的额头已经飞快冒出了薄汗。
“怎么了?”许佟澜忙帮他捡起来,林时安接过手机颤着手不停地打童哲的电话。
“出事了,”林时安抿着干燥的唇,咽了口唾沫,“童哲……童哲他好像要轻生,快去找人!”说完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许佟澜脸色唰得白了,叫上向天紧跟着冲出去。
呼啸的风和粗重的喘息声擦过耳边,心脏地仿佛就要从嗓子里跳出来,林时安深一脚浅一脚踩着虚浮的脚步疯狂往外冲,冷空气刀子似的刮过他冰凉的手,割得生疼。
热血上涌的大脑轰隆隆的闷响,他只觉得全身的血管都要爆裂了。
他不知道自己赶不赶得上,但他只有时间去一个地方,他要赌一把。
近年来锦山事故频出,高楼的窗户阳台全都加高加固过,锦鲤池24小时保安监控,所有刀具一律不许进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