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模糊,拼是拼不回来了。
傅辞洲蹲在垃圾桶边上,回头看了眼床上躺着的祝余。
他刚才翻垃圾桶的时候跟垃圾车过境似的,故意把动静弄得挺大,就是希望祝余可以搭理他一句给个楼梯下。
可是从头到尾祝余就像睡着了一样,别说是楼梯了,连个悬崖峭壁都没给他。
“就一个纸条…”傅辞洲心虚地重复着。
祝余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直接盖住了半个脑袋,像是嫌他吵。
傅辞洲握着那些碎纸,放在了桌上。
一句话反反复复在他嘴里心上说着——不就是一个纸条?
一张被水泡过、连字都看不清的纸条。
傅辞洲赌气似的坐在床的另一边,祝余不理他他也不理祝余。
可是他没祝余能沉得住气,没到半个小时就有点扛不住了。
麻雀一样的人突然不说话,沉默的麻雀,反常得让人有点内疚。
傅辞洲偏过脸,盯着枕上的那一团乱发。
半分钟后,终究还是认输了。
门响声很轻,是被人刻意放缓关上。
祝余半梦半醒间听见,下一秒就清醒了过来。
他睡觉太轻,加上又是在别人家里,出了一点动静都睡不着。
傅辞洲出去了?出卧室还是出房间?
祝余看了一眼手机,九点半。
接着他又重新合上眼睛,没有太过关心。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心里惦记着事情,也睡不太安稳。
等到祝余被风声再次吵醒时,傅辞洲仍然没有回来。
祝余摸到手机,上面显示已经十点了。
大半夜的傅辞洲往哪跑?一跑还跑半小时?
祝余皱了皱眉,还是坐起了身。
他点开微信,对话框开开合合好几次,也没想好要发些什么过去。
放下手机,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祝余掀了被子下床,看到桌子上摊着的红色碎纸屑。
皱皱巴巴一小堆,有的都揉成纸团了。
祝余把台灯打开,从一块比较大的纸片上看到了半条小鱼。
鱼头,还给点了个眼睛。
弱智简笔画,是傅辞洲能干出来的傻事。
祝余垂着眸,半晌长叹了一口气。
他跟个傻逼较什么劲,等对方开始生气还不是自己要哄回来?
祝余拿过手机,给傅辞洲发了条信息。
-去哪儿了少爷?
傅辞洲几乎秒回,明显已经没在跟他怄气。
-快到家了,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