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抬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唇瓣抿了又开,手指攥着被子,摇了摇头。
“在想什么,说给我听听。”傅辞洲耐心等着。
他拉过祝余的手,捏捏他的手指。
“困了的话就捏捏手指尖,比较醒困,”傅辞洲认真地捏过祝余每一根手指,“你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觉吧。”
“傅辞洲,”祝余手指一蜷,勾住了傅辞洲的手,“我这样你会觉得奇怪吗?”
“嗯?”傅辞洲没能明白祝余的意思,“哪里奇怪?”
祝余左右看看被褥,又是垂眸不言。
“以前小嘴叭叭叭,现在都不怎么说话,”傅辞洲叹了口气,把祝余抱进怀里,“这样的奇怪?”
祝余抬手扣住对方手臂,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他想说的有很多,比如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是祝小鱼,应该早就和傅辞洲闹做一团了。
傅辞洲对他耍流氓,他就一定要耍回去,你来我往,这才不叫吃亏。
可是祝余只是拉好自己的衣服,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他仔细想了想,以前的祝小鱼那样的做法不过脑子,自己现在这样的做法也没过脑子,两个时间段,两种不同的做法都是他的自发反应。
与其说是祝小鱼丢了,不如说是祝小鱼变了。
“我变了很多,”祝余轻声道,“你如果觉得不适应,可以和我说…”
“的确变了很多,”傅辞洲摸摸他的头发,“小鱼长大了,变成大鱼了。”
祝余有点想笑:“我在跟你认真说话呢。”
“我也挺认真的,”傅辞洲说,“你可以换个词,这种变化叫成长。”
“这么多年不会有人一直不变,真要算起来,我也是变了的。”
“你觉得我会不适应,是因为我们分开太久。只要等个一两年,基本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
傅辞洲把怀里的人拉开一点,捧住他的脸左右看看:“其实还是原来那样,就是头发短了一些,眉毛露出来了。”
祝余被傅辞洲搓了搓脸,手掌往里一挤,把嘴巴给挤嘟了起来:“还有什么想说的?再说给我听听。”
祝余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我想把客厅收拾一下。”
这个行为其实很不符合祝小鱼的人设。
在祝余眼里,那个十七岁的少年应该大喊着“困死我了”,然后一头扎进被窝里睡觉。
祝小鱼应该不会去过多关注像是瓜子花生撒地上这种屁大点的琐事。
但是他纠结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主要是林巍在客厅点了烟,祝余心里急得慌,一定要及时开窗通风才可以。
“行,我来收拾。”
傅辞洲搓了一把祝余的脑袋,跟摸小狗似的,把他揉的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