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农村长大的娃,大丫吃过苦,她要求不高,一天三顿能填饱肚就成,就是矿上的正式职工不大能瞧得起她,每天闷头干活,也不说话。
“能吃饱饭就好,总比搁农村,饭估计都吃不上...呸呸呸...”正说着话,猛不丁咬到个石头子,差不点没把廖娟牙磕掉。
傅冉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想了想道:“爹,娘,咱们让三哥想想办法吧。”
廖娟没听明白:“他能想啥办法?”
傅冉道:“咱们省颗粒无收,不代表陕中也颗粒无收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颜立本拍大腿道:“小冉说得对,孩他娘,明天你从工会打电话去陕中,让咱家小子想办法弄点粮寄回来。”
闻言,傅冉忙道:“总用公家的东西办私事,别的工友瞧见会说闲话,明天我从邮局打电话过去,我来和三哥说吧。”
老两口都没意见。
傅冉不是真要打电话告诉颜冬青从陕中买粮,而是想借此机会把她空间里的粮放出来。
转天上班,矿区里碰上高雪梅,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
高雪梅恼道:“上回媒人来我家说亲,我没愿意,这回我爹可倒好,把人领家里来了,非让我相看。”
傅冉问她:“那你看了没有?”
高雪梅点头:“看见了,挺憨厚的人,叫刘二柱。”
“刘二柱?”傅冉以为她听错了。
“听说是刘沟子乡人。”高雪梅也不瞒着:“他要是没相中我,那最好,要是相中了...他下回过来我跟他好好说说。”
刘二柱确实一眼就相中高雪梅了,城里的姑娘没下地干过农活,白嫩又水灵,圆乎乎的脸长得好看,刘二柱没啥意见,让他明天把这姑娘娶回家他都愿意。
姑娘小伙儿都爱俏,刘二柱跟魔怔了似的,吃饭睡觉干农活,总惦记着高雪梅,巴望着能再见上一面。
这段时日,甭管乡下还是城里,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刘沟子乡挨着大山,老农民没粮食吃,也不管犯不犯投机倒把罪了,一群庄稼汉成天进山里打猎。
赶着运气好,还打到了头野猪。
一头野猪挨家挨户平分了,作为生产队长,刘二柱多分了两斤肉,家里留一半,拎一半来城里给高矿长家。
正好周末,高雪梅调休在家,刘二柱木讷,瞧见她脸涨得通红,只会憨笑,不知道该说啥。
高雪梅没有任何羞意,只有烦乱,不是烦刘二柱,是烦她爹强扭瓜蒂子。
高矿长满意刘二柱这小伙儿,有心让他俩单独处处,就对他闺女道:“大梅,你带柱子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