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不明白为何要回去,朝顾知薇道,“姑娘若是想家,咱们过几日便回来。哪里有刚出门便回家的道理?”
顾知薇懒得和她们解释,忧心等下见不到父亲母亲,起身就要下马车。
街上来往的人群,哪里能防着,马车上出来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樱粉袄裙下白凌凌衬裙儿,黛青竹纹绣鞋暗纹精细,那人一下轿子,便起身往顾学士府去。
背影窈窕纤细,桃儿似的臀瓣丰润,鸦黑青丝垂到腰间,行动间隐隐漏出细腰,没得勾了人的魂魄出去。
单从背影来看,这是个绝色佳人。
不远处的茶楼二楼,一半黄衣裳男子立于窗前,腰间蟠龙玉佩倒也精致。仔细看了,眉飞色舞满是张扬,见顾知薇这样倒是捻了下巴,挑起邪性眼眸,暗道,
这傅仲正看上的人,果然有几分意思。
街面上,来往的行人各个眼神也不肯多错一下,他们平日里何曾见过这样的美人儿,唯恐少看了一眼,这人便要羽化成仙去了。
徐妈妈一脸惊恐,她几乎能想象的到,老爷太太知道姑娘让人看了去,是什么表情。
而她们,怕是半条命也没了。 缀锦楼里,顾父正和顾母用早膳,刚放下碗筷,便见小茗来报,
“禀老爷、太太,宫里面夏太监来了,说咱们家有喜事。”
“有喜事?”
顾母和顾父对视一眼,什么喜事?难不成,皇后娘娘有了身孕?
“夏太监在花厅吃茶,并未明说,只说让咱们家备好香炉,请了祖宗轴承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儿呢!”
小茗也一脸喜色,自打他们老爷受了伤,后院里宋姨娘又作夭,整日连个好消息也没有。
好不容易老太太走了,宋姨娘也失了势,他们老爷每天见者太太,笑的牙齿都合不上。
如今夏太监又有好事儿传来,想必是官家补偿他们老爷挨班子,顾家又要发达了。
顾父和顾母忙换了吉服,又给夏太监换了两杯香茶,准备妥当才往花厅去。
夏太监见者二人忙殷勤过来,道,“太后娘娘昨夜梦见先帝,说国之重臣顾苏鄂也。
早起和陛下商议,说是甚是喜欢顾夫人,收了夫人当义女,如今上了玉碟,封荣华郡主。”
荣华郡主?
顾母侧身看了眼顾父,心底了然。这怕是她那个好姐夫
无故拿苏鄂出气,又担心不知如何弥补苏鄂,这才抬举了自己。
不过抬举了便是好事儿,顾母当下也不推辞,夫妻二人行礼谢恩后朝夏太监拱手,塞了银子给他,笑问,
“娘娘身子骨可好?宫务杂陈,娘娘还需暇时保养,切勿受宫廷之累。”
夏太监在袖子里捻了一下,见是张银票子,笑的越发开怀,道一切都好,又问了顾知薇可好,这才道,
“娘娘惦记着顾姑娘呢,来时还嘱咐道,姑娘从宫里回来两个月也不回去瞧瞧,怕是早把坤宁宫抛在脑后。”
“哪里能忘了姨母,等中旬过后,崔家舅舅舅母来了,便给姨母请安去。”
顾知薇笑吟吟转过屏风,因她要外出,穿的倒是格外富贵些。粉绸缎袄纹绣精致,领口袖口皆绣着繁复花纹,夏太监是何等眼尖的人,一眼便知道,这是宫里面娘娘赏下的蜀锦。
偏顾家大小姐生的模样出众,端庄大方又是国色天香模样。若说二月份见还有几分青涩,如同枝头苞蕾,现在这个模样,倒像是初初绽放的牡丹花,耀眼夺目。
难怪镇北王和龚王爷看中了她,和陛下提过那么次要定亲。可惜都被陛下给否了,仔细想想,也唯有傅仲正那样的气势相貌,才能配的上这样出彩的人物。
笑吟吟问了顾知薇安,夏太监转身告辞。陛下那里如今日夜不得安寝,若不是皇后娘娘陪着,怕是连米面也进不得。偏他在殿内伺候,往来端茶倒水都离不得他。
顾父略挽留几句便送了夏太监出去,转身问顾知薇,
“你如何回来了?不是说去庄子上陪你祖母?”
“我...”
顾知薇一下子哽塞住了,难不成,她要告诉顾父,因前世家破人亡,她报着和父母死在一起的心来的?
顾父见她这般模样,叹,“你啊,不想陪你祖母去庄子上回来便是,父亲还能逼着你去不是?”
“我愿意去庄子上的。”
顾知薇忙不迭点头,星眸滴溜溜一转,落在了桌面点心上,有了主意。 笑吟吟朝顾父道,“我只是想着,祖母去庄子上怕是饮食不惯,万一水土不服怕是糟了。想从咱们厨房带些菜蔬过去,也省的庄子上采买不方便。”
顾父见她如此贴心,倒是叹了声,“你祖母这般你还这般纯孝,爹不如我薇姐儿多矣。”
顾知薇见此心中略微内疚,忙开口道,“我瞧着祖母似是醒悟了不少,宋姨娘卖惨可怜也不见她心软呢。
再说祖母年纪大了,活一日便是一日的好处,我们自该孝顺她才是。”
正要再说什么,便见西间外暖香袭来,顾知薇好奇转过去,见这个季节哪里来的牡丹花,忙凑近问顾母,
“娘,按节气来说,牡丹早就凋谢了?这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顾母偷偷瞪了眼顾父,略微红润的脸颊饱满,朝顾知薇道,
“你爹才好了,便去恭王父求了两颗来,你若是喜欢,拿去带在头上便是。”
牡丹开的娇艳欲滴,花瓣娇嫩惹人喜欢。姚黄魏紫不一而论,顾知薇看了便极为喜欢,若说是插在头上带,那未免太过可惜浪费了。再说是父亲给母亲的,她带了叫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