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咱们今天晚上还是有收获的。”
“就是不知道这屋子下一个主人是什么模样,最好也是孤儿寡母的几个人……”
“能买这座房子的人,估计也是个大傻蛋。”
“方便咱们哥俩多来关照关照……”
他们两个人,正欢欢喜喜收敛财物的时候,突然间,外面的大门唰的响动了一下,咔吱一声,隔壁房间的一道门关了,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更暗了一点,伸手看不见五指,只能看到窗户上一片灰白,黑色的树影映照在窗户上,随风而动,张牙舞爪。
从窗外透过来的点点光照在刘五的眼睛上,张余粮抱着怀里的东西,看着眼前人那一双在夜里黑漆漆的眼睛,突然有些心慌了,他的声音颤抖:“大大大大大……大哥,你有没有感觉到一阵寒风。”
张余粮冷飕飕的打着抖,一股尿意爬上身体。
他突然感觉房间里,似乎一下子的冰寒了无数倍,仿佛浑身掉进了冰窟一样,冻得他牙齿打战。
“这门都关了,哪来的——”
“啊啊啊啊!!!”张余粮开始疯狂的叫了起来,刘五一巴掌打在他的头顶,低声骂道:“你乱喊什么?”
“我看到,我看到那边有一道鬼影飘过去!” “你傻不傻啊,大晚上的,这是树影!”
“——咔擦!”
门外此时又传来一阵响动,刘五跟张余粮两个人噤若寒蝉的缩在了角落里,等那声音过了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是外面的门又开了。
结果他们提着的心还没有完全放下。
“砰——”接着又是一声,一扇窗户猛地打开了。
刘五浑身打着颤,他呼呼的呵着冰寒的凉气,皮笑肉不笑的拉开了嘴角,用遮掩不住的颤音说道:“这这,这是什么怪风啊。”
“是是是……是有鬼啊!”张余粮哭丧这一张脸,完了完了,这宅子它闹鬼啊,是了,就外面那阴风阵阵鬼气冲天的模样,一定是有鬼有!那张家的母子俩,就是被鬼吸了阳气,才会重病缠身。
“胡说什么,哪来的鬼?”
“大哥,那张夫人听说得了失魂症,会不会就是被鬼把魂魄给吃……吃吃吃了?”
“别乱说,那就是——”风……
刘五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房间里又是一阵剧烈的风迎面吹在他们的脸上,吹得他们睁不开眼睛,只能勉强的睁开一丁点缝隙看清眼前的事物,他们看见外面的树影婆娑,看着房间里的珠帘随风而动,听着哗啦啦的声响,突然,一道白影从他们眼前飞掠了过去,那白影无声无息的出现,速度很快,却又让他们能看出是个人形的模样。
那身形就好像……
就好像是个吊死的女鬼。
“鬼啊!!!!!!啊啊啊!大哥,大哥,我刚看到鬼飞了过去。”
“是鬼啊!!是鬼,别吃我,别吃我!”
刘五伸手捂住张余粮的嘴,“你别叫了,再叫真的把鬼给叫出来。”
啪嗒两声,窗户和门又重新关了起来,刘五和张余粮两个人瑟缩的抱在一起,尤其是胆小的张余粮,死死的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不过,自从门窗关闭之后,仿佛所有的声息都消失了。
天地之间一片安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过了半晌,刘五和张余粮两个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彼此看着对方,都是心有余悸的模样,张余粮的全身,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现在所有的动静都消失了,他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快走吧,别待在这里。”
无论这宅子里有没有鬼,他们最好都尽早离开。
刘五和张余粮一前一后,正打算摸到门边的时候,突然哗的一下,房间里亮起了一点烛光,昏黄的光线蓦地把屋子照亮了一个小角落,这骤然的光亮,让刘五和张余粮全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的时候,这空荡荡地房间中央,竟然立了一根白色的蜡烛。
然后,更让他们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
门外倒映在门窗的影子上,突然出现了一条绳子,而后,就是一个人缓缓被吊下来的黑影投在了门窗上。
在看到那个被吊下来的黑影的时候,张余粮已经叫也叫不出了,他直接两眼一白,昏死了过去,刘五则尖叫了一声,疯狂的跑出了门外,他一直不停的跑,不停的往前跑,跑到了围墙边上,拼命的往上跳,他要爬出去,他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刘五拼命的往上爬,拼命的往上爬,却怎么也爬不上去,他心慌急了,恨不得自己身怀穿墙之术,就这么撞出这一处古怪的宅子。
他使劲的往上跳,但是没有张余粮的帮助,他就是跳不上去……
突然,又是一股寒凉刺骨的冷风吹了过来,和他刚刚在房间里感受到的那股诡异的寒风一样,明明现在渐渐快要渐渐入夏,可这股风却吹的像是寒冬腊月一般刺骨。 “你需要我来帮你吗?”
身后陡然出现的这一道声音,带着森寒的冷气,就像是一双凭空出现的手,掐住了刘五的脖子,刘五浑身僵硬在了原地,如同老旧的破木窗一样回头看了一眼,接下来,他便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墙边。
“男鬼”裴疏找来了一根白绸带,一头卷住了张余粮,另一头将晕倒在墙角的刘五也卷了起来,之后,他便一手拉着酒坛子,另一手拉着这两个人,往临安城外飘了出去。
把两人丢在临安城十里外的官道附近后,裴疏又拎着酒坛子决定回家睡觉去了。
他这边故事发生的热闹,而那边坐马车回家的薛清灵,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琴艺先生,他娘给他找来的教琴先生,是个三十来岁的双儿,穿着一丝不苟的装扮,表情十分严肃,对方是一个不言苟笑的严师。
这位教琴的崔先生就好像不会笑一样,古板而又冷冰冰的教他学琴。
只要薛清灵出现了一丁点错误,他就会皱着眉头严肃无情的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