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2 / 2)

小姐姐是你那只脏手能碰的吗?

就你这样的,这辈子也就配自摸!

混蛋玩意!

不就喝了两口酒,你怎么不上天呢?

空气诡异得安静。

卫蓁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如果她没听错穆夏倒豆子似的脏话,应该是被她护在身后的女孩子遇到恶人恶事,她路边不平,见义勇为?

可是!

为什么是她发丝凌乱,看起来惨兮兮的?

而且!

前一秒还横里横气的表情一看到韩青时瞬间垮下来,眼泪珠子不要钱得往下掉是几个意思?

还有抖得筛子似的的小身板

卫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朝韩青时看过去。

她的表情从进来的阴沉,到过后的无奈。

现在只剩极力克制的怒气。

不会是嫌她没做好安保,想撕了她吧?

卫蓁倒吸一口凉气。

正准备替自己解释两句,却见韩青时快步向穆夏走了过去。

我怎么老想抖啊。穆夏吸吸发红的鼻子,抖得停不下来,说话声音也带着明显颤意。

韩青时原本想训人。

穆夏就一个没出校门的小姑娘,没真的见过人心险恶,遇到这种事,她固然不能袖手旁观,可也不能不顾自己,莽撞行事。

但看她这会儿后怕的模样,韩青时就是再生气也说不出口。

再者。

她似乎做得不错,只靠自己就能让两人都平安无事,甚至还能指着坏人的鼻子骂他祖宗。

韩青时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往前走了一步。

被紧紧抱住的刹那,台灯脱离手掌掉在脚边。

穆夏绷着的情绪找到突破口,用力抓住韩青时的裙子,委屈地大哭,韩总,这个混球刚才竟然扯我裙子!我让他放开,他不听,力气还那么大,我打不过他,裙子都扯破了!

韩青时进来之前,身上明明没有一点温度,碰到穆夏又倏地柔软至极。

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抚摸着穆夏发抖的后背,安抚她,没事,裙子不重要,不重要

穆夏哭得停不下来。

她就想不明白了。

卫蓁爷爷那么慈祥的老人家,怎么会邀请这种见喝酒就上头的狗男人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宴?

要不是她害怕下去见韩青时,把自己晃到迷路,这个小姐姐孤立无援,指不定被怎么样呢!

她刚才救人的时候,心态实在太稳了。

简直冷静过人。 想到这儿,穆夏哭得更加大声。

下巴抵在韩青时肩头,哽咽着说:韩总,我真是太明聪了。

卫蓁嘴角疯狂抽搐。

穆夏这心理素质真绝了。

卫蓁怕事情大条。

快步走到穆夏身后,扶着满脸惊恐的女孩子,问她,有没有事?

女孩子眼神发直,脸色白得像纸。

她摇摇头,望着趴在韩青时肩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穆夏说:这个妹妹一直在保护我,我一点事都没有。

卫蓁心道:真有事,她先不用活了。

卫蓁暗暗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一旁,韩青时还在耐心的安抚穆夏。

她将手掌移到穆夏脑后,五指顺着发根插进她凌乱的发丝里,揉了揉,说:嗯,很聪明,也很勇敢。低缓的嗓音里是穆夏从没听过的温柔。

好安心。

穆夏浮着的心跳慢慢落下来,哭声淡了。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她无意识用下巴蹭蹭韩青时裸露的颈窝小声说:我会不会被抓起来啊?她打那个人的时候特别用力,肯定打伤了。

韩青时到现在才愿意去看地上那个垃圾一眼。

没死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卫蓁。韩青时沉声。

卫蓁后背一凉,赶紧走过来说:这事儿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

期限。

明天太阳出来之前。

好,我等你消息。

语毕,韩青时再次恢复温柔,轻轻摸着穆夏的脑袋说:你想保护的人很安全,剩下的事有卫蓁处理,我们先走?

穆夏还在纠结自己会不会被抓去坐牢的事,闻言紧张地说:要不我去投案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韩青时哭笑不得。

她离开穆夏,弯下腰,深如海的双眸凝视着她泛红的眼睛,柔声说:这件事你有功无过,就算真的防卫过当,也有我在,别怕。

如果一个人从开始就一直温柔,身旁的人只会把它看做再普通不过的平淡。

可如果这温柔只是偶尔出现,且只有自己可见,那它就会变得分外珍贵。

穆夏直愣愣地看着韩青时,鼻子一酸,眼泪花又冒了出来,我还以为我要被抓去坐牢了。

不会。韩青时用手指蹭过穆夏脸上的泪痕,笑出声来,你这脑袋一天都在想些什么?没学法,真就一点不懂法了? 就是,本来就是这玩意找死。卫蓁狠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后怕地说,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们家头牌交代。

卫蓁语气里的心有余悸太明显,穆夏忍不住侧过头去看她。

过一会儿再看看已经直起身体,面色冷淡的韩青时。

突然觉得心头甜甜的。

韩总好像很担心她唉,刚才抱她紧得都快喘不上气了。

不对不对!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韩总,我一点事都没有!穆夏眉毛一皱,表情尤为认真,他都醉成狗了,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要不是为了裙子,早拉着那个姐姐跑了。说到裙子,穆夏嘴角垮下,心疼地提提裙摆说,破了好长一个口子啊。

卫蓁近距离看到,脸色顿时也变得非常难看,阿时,对不起,要不是我没看好人,也不会出这种事。你放心,裙子的事我一定会尽全力弥补。

相较穆夏和卫蓁的心疼与紧张,韩青时只是随意扫了眼,声音异常平静,破了就破了,一条裙子而已。

不一样!卫蓁太着急,实话脱口而出,这是你妈妈送你的成年礼,也是她的遗物!

!穆夏蓦地睁大了眼睛,她能从韩青时之前的眼神里猜到这条裙子可能对她意义特别,可万万没想到会这么重要。

她真的好没用啊。

帮人就帮人,为什么不知道量力而行?

穆夏咬着嘴唇,内疚得要命,韩总,我

你什么你?韩青时适时开口,把穆夏的道歉堵了回去,你为了一条裙子让自己置身危险,占理了?

穆夏沉默地摇头,嗓子眼堵得慌。

知道不占理就不要再提,以后也不许再犯。韩青时刻意沉下表情,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