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时!终于喊出来,舍长几人却是一脸懵逼,谁啊?
哎呀!乐倩兴奋得跺脚,发现有人在看她们这边,忙压低声音说,回去再说,反正有她在,木木不会有事就行了。
舍长将信将疑。
犹豫片刻,她不放心地说:不行,我还是得去问清楚。
乐倩一把抓住,真的,她对木木的好,不比咱们少,你就信我一次嘛,就一次!
舍长迟疑,万一
绝对不会有万一!乐倩胳膊一抬,指向已经走出一段的两人,痛心疾首地说,你就看木木有多听她的话吧,这要是换成我,她能安安分分直立行走?你想想去年?
舍长稍微一回想就恨不得把脸皮撕下来揣进口袋。
去年800米,穆夏跑完直接要死不活地躺在了地上,她们几个一拉就哭哭啼啼地蹬腿甩胳膊撒泼,滑稽场面绝对不超过3岁,太侮辱智商了。
后来还是何遇怕出事,硬给人架着走了半圈。
今年
舍长眯起她那对并不近视的睛,死盯着远处两人。
一个低着头在说话,脸上始终有笑。
一个乖乖把下巴挂在对方肩头,表情乖巧得不像话。
走!舍长掷地有声地说。
乐倩连声点头,一手一个,箍住另外两人的胳膊,把还云里雾里的她们强行拖走。
十一点的太阳还没什么温度。
逐渐缓过劲儿来的穆夏被风冷一吹,忍不住在韩青时怀里打了个哆嗦。
韩青时感觉到,下意识将她抱得更紧。
片刻,又松开来点,问她,现在能不能站住?
穆夏抿着发干的嘴唇,点了点头,能。
韩青时试探着往后退。
穆夏还有点晕,身体晃了几下才扶着韩青时的手腕站稳当。
韩青时又等了几秒,确定穆夏没问题后彻底放开她,在她欲言又止地注视下脱掉外罩大衣,搭在了她肩上。
暖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韩青时身上熟悉的香味,熏得穆夏登时红了睛。
再加上连日来的内疚,找不到韩青时的害怕,和此刻身体的不适。
穆夏心里越来越难受,红扑扑的睛里装满委屈,好像无缘无故受了一通脾气的不是韩青时,而是她。
韩青时看穆夏这样,有点后悔晾了她那么多天,遂软着声问:还要不要我抱?
穆夏瘪着嘴不说话,表情尤为可怜,和小朋友受委屈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韩青时想笑,又怕自己这一笑把人惹毛,只好忍下来,耐着性子哄劝,不想自己站的话,我抱你,或者背你?还是你想 韩青时话到一半,穆夏一直红着的睛忽然掉下泪。
沉默着,大颗大颗往下砸。
这一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韩青时不知所措,她快速前抱住穆夏,一边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一边不停叫她的名字。
穆夏恃宠而骄的劲儿上来,哭得更加难以自持,像是要一口气把憋了好几天的复杂心情全哭出来。
韩青时不能问,不敢问,只不厌其烦地哄着,陪着,想等她发泄够本。
脖子里的湿意从滚烫到冰凉。
一再反复。
最后终于停住。
穆夏动了动,依然没有抬头,而是将睛贴在韩青时质地柔软的衣服上,让沙哑嗓音闷在她身前,可怜巴巴地说:韩总,对不起。我不该因为工作的事无缘无故和您发脾气,您别生气了行不行?我这几天都睡不着觉,特别内疚。前几天做梦梦到您,您让我有多远滚多远,还给了我一个球。
说到伤心处,穆夏泪珠子又冒了出来,韩总,我不要滚。
嗯,不让你滚。韩青时语气缓慢,用下巴亲昵地蹭着穆夏汗湿的额角,说,不舍得让你滚。
穆夏情绪上头,听不完整韩青时的话,还在想法设法表忠心。
说到我以后绝对不会仗着您对我好,就跟您无理取闹的时候,韩青时轻声打断,穆夏,在讨论我生不生气之前,先跟你确认件事情。
穆夏哭到哽咽,您,您说。
为什么梦到我让你走要难过?为什么会想我?韩青时一字一顿,咬字格外清晰,穆夏,你是不是喜欢我?
穆夏呼吸顿住,藏在韩青时身前的白净脸上浮起红晕。
不久,脑袋在她肩头碾了碾,穆夏猫叫似的说:喜欢。
韩青时脸上的笑容从唇角晕开,快速漫过眉,这个理由可以把你跟我发脾气变得合情合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一直跟我说对不起?
穆夏抓着韩青时衣服的手握紧,我还不确定您喜不喜欢我。
韩青时笑出声来,低低软软的嗓音撞上穆夏耳朵,红了一片,不是早就在微信上告诉你了?
可是前面还有其他话啊,我又知道您是真心,还是为了回答上面的问题。穆夏不放心地反驳。
韩青时脸上笑意更浓,那你现在问问。
穆夏心口砰砰乱跳,张开嘴大吸了口气,绷直声线问她,韩总,您喜欢我吗?
韩青时低下头,赏过名山大川,也看过人间百态的漆黑双,此刻只容得下穆夏一人。
喜欢。她说,如果你愿意,我这辈子只会对你说一个谎穆夏,别惹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鞠躬
第51章
操场的寒风忽然就不冷了。
冬日的阳光也仿佛有了些微温度。
暖融融的,浸染着韩青时身上常有的香。 穆夏还是用脑袋抵着韩青时的肩膀,没有离开。
但韩青时明显能感觉到她的喜悦,还有说话时脑袋一蹭一蹭的俏皮与羞涩。
我也喜欢您啊。穆夏回她。
韩青时眉眼一弯,柔声,知道了。
两人一个低头看着红色的跑道,一个低头看着终于敞开心扉的姑娘,谁都没有吝啬自己的笑容,更不愿意掩饰这一刻的好心情。
穆夏毛茸茸的脑袋悄悄往韩青时颈边跑。
韩青时看在眼里,一寸也不想拒绝。
在她的耳朵几乎贴上自己侧脸的刹那。
韩青时稍稍转头,嘴唇碰上了它。
穆夏怕痒地缩了下。
很快说服自己舒展身形,把耳朵又凑了过去。
小兔子一样竖着,像是在对韩青时说:别客气,来吧。
韩青时看了眼操场零星的行人,反而忍住了。
她带着穆夏换了个方向,用后背替她挡着风,抱着还不舒服的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冬日的阳光逐渐开始明媚。
慢慢越过头顶,将她们交叠在一起的影子拉得越来越近。
只余小小一团时,穆夏动了动脑袋,娇声娇气地问韩青时,您冷吗?
韩青时怎么可能不冷。
她冬天出门就靠一件外套御寒,里面是四季不变的正装。
在冷风里站了这么久,身体早已经凉得发僵。
冷。韩青时没有任何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