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夏立刻拉开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紧紧裹住了她。
这个动作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进。
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夏夏。韩青时忽然出声,换了称呼。
穆夏听到,心里像灌了蜜,在啊。
你是不是也可以给我换个称呼了?
没问题呀。穆夏抬起头,脸上的笑比阳春三月的花还要娇艳,可是叫什么呢?我叫您韩总和您都叫习惯了。
韩青时,自己想。
穆夏纠结,时时?不好听,要不小韩?小青?小时?唉,时分秒? 穆夏越说越没边。
韩青时听不下去,及时打住,阿时。她说。
阿时?阿,时穆夏拧着眉毛仔细琢磨,越叫越觉得好听,好!就叫阿时!
女孩子脆生生的嗓音成了寂静冬日里唯一入得了韩青时耳朵的声音。
韩青时视线下移,望向穆夏高高翘起的嘴角。
自生日那晚亲过之后,她就时常惦记,甚至小气到她只是去借个唇膏就觉得是对自己所有物的侵犯。
今天既然已经完全表明心意,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继续克制了?
想不想跟我接吻?韩青时直截了当地问。
穆夏眼睛一亮,白净脸颊快速泛起桃色,会不会太快了?
快吗?韩青时丝毫不觉得两个相互喜欢的人还需要经历从别扭到热情的漫长过程,但如果是穆夏要求,她可以努力试试。
你想再暧昧一阵子?韩青时问。
不想!穆夏果断摇头,然后支支吾吾半天,委婉地问她,是不是亲了,你就是我女朋友了啊?
韩青时总算明白。
原来是在担心没名没分。
是。韩青时态度明朗。
穆夏几乎同时,想亲!
话音未散,冷冰冰的嘴唇就被薄薄一层温暖覆住。
韩青时如墨的眸子在眼前放大,穆夏反而看不清楚,只模糊地知道她在笑,在专注地看着自己,唇下再没有其他更深入的动作。
可只是这样就足以让穆夏忘记呼吸。
因为缺氧,她的脸逐渐涨红。
很慢蔓延至耳朵,脖颈。
窒息之前,韩青时离开穆夏,用身体将她挡在风的那头,留给她足够静谧的空间和时间消化情绪。
过了有半个世界那么久,穆夏才终于开口。
她拉着韩青时的衣服,贪心地问:还能再亲一次吗?要能尝出来味道的那种亲。
韩青时一愣,笑出声来。
她总以为太突然会吓跑穆夏,现在想想,或许早该霸王硬上弓。
行吗?穆夏紧张地问。
韩青时笑而不语,她对穆夏这个提议求之不得,奈何操场不是空无一人,她就是再想无所顾忌,也不能忘了穆夏还是学生身份。
眼下的状态,有些事还是藏起来做更畅快些。
韩青时空出一只手,伸进外套里,探了探穆夏后背。 潮湿感依然很重。
洗澡还是要去15公寓?韩青时问。
她毕业的时候,本科宿舍还没有独立的卫生间,洗澡要去离女生宿舍最远的15公寓。
几年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有做改造。
穆夏满心都是接吻的事,见韩青时不正面回答,心里郁闷,不高兴地说:是啊,特别远,每次走半路就不想洗了,而且大澡堂暖气特别差,脱衣服跟上刑一样,冷死了。
韩青时拉近裹在穆夏身上的外套,捏捏她垮下的嘴角说: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好地方?
哪里?
我家。
穆夏上一次来韩青时家,是她生日喝醉那晚。
那天,她来得糊涂,后来走得也匆忙,没看仔细。
今天瞧哪儿都觉得新鲜,好奇得连韩青时养在阳台的花花早早都不放过,一样一样拉着她讲名字,讲寓意,然后左耳进右耳出,扭头的功夫就能再问一遍。
好在韩青时是个耐心不错的人。
再加上她对穆夏尤其纵容。
两人一站一蹲,在阳台待了许久。
一直到订的外卖送过来,韩青时才拍拍穆夏的脑袋,对沉浸在知识海洋里,却一个字也不吸收的她说:把餐具摆好,我去拿外卖。
嗯嗯!穆夏愉快地答应,麻溜站起来往餐厅跑。
她身上属于韩青时的浅色居家服,宽松柔软。
袖口、裤脚随意挽着,舒适又自然。
看得多了,冷冷清清的房子里突然就有了家的感觉。
吵吵嚷嚷,也热热闹闹。
韩青时看着看着出了神。
外卖员的电话再次打过来时,她才直起靠在阳台门边的身体,大步朝门口走去。
韩青时拿到外卖,穆夏早已经摆好餐具,正美滋滋地坐在韩青时常坐的位置上,等待投喂。
韩青时把满满两个纸袋放在桌上,先去洗手。
再回来,穆夏已经自动自觉拆开。
韩青时点了五六样,全是她喜欢的。
就算有些菜她没见过,也还是觉得会很好吃。
因为眼睛那关已经先过了。
等真的入口,穆夏满足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太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韩青时说。 穆夏早已经敞开了肚皮。
韩青时不停给穆夏夹菜,到了自己这儿,盘子干干净净。
穆夏吃到大半才发现,她抬抬下巴,指着韩青时的盘子说:你怎么不吃啊?
韩青时直言不讳,上午在陈教授那儿吃了点他从家里带的家常,不太饿,而且我口味重,不爱吃这些。
穆夏了悟,所以这些都是点给我的喽?
韩青时,嗯。
穆夏心里美了,嘴上还在犟,可以一人各点一半喜欢的啊,下次不能再这样。
韩青时答应得干脆,好。
穆夏又吃了一大口菜,笑眯眯地问韩青时,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口味啊?
韩青时,第一次和合众吃饭,多留意了一眼。
哦,原来你那么早就对我心怀不轨了啊,不对!穆夏黑漆漆的眼睛里充满狡黠,在操场,你说让我别惹你是撒谎,意思是,你其实第一次见我,就对我有想法了,对吗?
韩青时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对上她的注视,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