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城(三)(1 / 2)

三万书 编号303 2069 字 5个月前

寻澜是先帝和楚太后唯一的女儿,自打在娘胎里的时候就是众星捧月。她性子骄横,是理所当然的。萧潭已经习惯了她反复无常的性情,并不在意。他收了手,兀自睡去。

寻澜借月光看清他清隽的脸庞,他只在沉睡时,露出温柔的样貌来。前有朝廷里的豺狼,后有他这一头恶兽,寻澜只能硬着头皮的把日子过下去。

隔天,萧潭先是入宫早朝,紧接着寻澜便收来一封晋王寄来的信。母后过世一年,晋王思念母亲,想要来长安拜祭她。

寻澜和晋王是亲兄妹,晋王的心思她看得明白透彻。他若真的心有母后,也不会被发配去阴州。

当年父皇驾崩,晋王与楚太后夺圣谕,在未央宫前兵刃相会,楚太后靠奉安的支持,逼退晋王。她立幼子为帝,晋王流放阴州,母子恩情,在权势面前薄如纸张。

寻澜想,母后活着的时候不见晋王思念母亲,母亲死了,现在写这信也不知是给谁做样子。

前脚奉安刚死,他后脚就要入长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

等萧潭回来,寻澜把信给萧潭看,萧潭问:“你意下如何?”

“他毕竟是我的兄长...可否为他谋一条生路?”

“晋王娶了匈奴刘惑的女儿,放他进长安,引狼入室,不让他进长安,他正好有借口发动兵变。如何给他生路?”

寻澜心底柔软,她只想晋王就在阴州平安无事坐一辈子。

“殿下,晋王这封信是写给你的,他也明摆着是冲你来的。”

“萧潭,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脆弱了?”

萧潭挑眉,答案不言而喻。

寻澜叹一声:“我是在他怀里长大的,他以前,比任何人都对我好。我还曾经想过,等他老了,闹腾不了,我就接他回长安。”

寻澜愁的时候,眉间堆砌成一座小山。萧潭揉向她眉心,化开她的愁:“臣有一计。”

“如何?”

“晋王所恃,是刘惑背后的百万匈奴人。若将刘惑击退,刘惑降于朝廷,便可在不威胁朝政的情况下,给晋王求一道生路。”

“岂不是又要打仗!怎能为了一个晋王,随随便便打仗!”?“晋王死,匈奴仍是猖狂。不如痛快的打一仗,既解匈奴之乱,又瓦解晋王靠山。”

国事上,萧潭有他的见解。寻澜不是不认可他的话,可打了这么多年仗,尤其三两年前打西藩那一次,朝廷损失惨重,军心疲惫,匈奴人又异常骁勇,朝中谁能领兵打这个仗呢?

“只怕现在朝廷里找不出一个能挂帅之人。”

“若是我领兵出战,殿下可信得过?”

寻澜语塞。

他们成婚以后,她差些要忘了萧潭是当年击退西藩的人。

可...?“我自然信得过你。可是...”

她怎么能亲手把自己的丈夫送到战场上?

“若我能击退匈奴,殿下可许我大将军之位?”

“奉安一死,大将军的位置空置,自然要有人顶任的。当初你推拒了,现在也应顺理成章的由你做这个大将军。”

寻澜垂眸,半盏灯影落她身上,笼一层昏色暮霭,她两只手被互相搓揉,白皮肤上留下红色的印子,她心里头忐忑,话里却不能泄出半分怯意。

“大将军之位,是为国事。留晋王一命,是寻澜欠你私情。寻澜该如何谢你?” 萧潭怕她搓破那一双手儿,他握住一只,将它们隔开来。他眉宇深刻,其中的风度却轻如淡云。

“若臣能击退匈奴人,又保晋王性命,殿下可再应许臣一事?”

寻澜不必猜测,也知道了。他要她把欠萧沅的都还上。她欠他们的,爱怎么讨就怎么讨吧。谁叫她自己糊涂,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机关算尽,害人害己呢。

南风城里夜沉沉,风吹空枝头声细细,临近年底,是千金难换的好光阴,寻澜却在同她的丈夫商讨战事。

萧潭在案几上铺开一张领地图,大魏虽雄踞中原北,却腹背受敌,萧潭道:“大魏要统一中原南北,必先稳定北方。若刘惑能退至关东以北——”他的手摁向地图,“这便是大魏将来的疆土。”

寻澜不求大魏在自己手上能再开疆拓土,但求不丢一寸土地,不亡一个将领。

她的手覆在萧潭手上:“若战败呢?”

萧潭锋利的眼神看向她:“殿下对臣没有信心?”

萧潭只打过一次仗,这三年来,他不曾执刀握剑,不曾穿甲胄弯大弓,寻澜无法将她文质彬彬的丈夫和能上阵杀敌的将军联系起来。

她的身体忽而悬空,被抱放在那张疆土图上,猝不及防的旋转让她脑壳子发晕,她揉着太阳穴,问萧潭:“驸马这是何意?”

萧潭捏起她下巴,俯身含住她两片唇,舌深入她口中勾弄。

在这个深吻之下,寻澜丢了自己的庄严,呼出暧昧的气息,双臂自腋下攀住萧潭的肩,“驸马,轻一些...”

萧潭解开她外头笼的长衫,裹胸将她乳肉丰满挤出来,萧潭手臂蓄力,扯开她裹胸,低头吻她乳肉上被裹胸勒出来的一道红痕。

寻澜没见过别人交欢,也不知自己这时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许多的时候,她也不盼望萧潭同她有多深入,只要他抱自己片刻就好。

“我是不是很笨?”

“何处笨了?”

“我不知如何取悦你。”?萧潭的拇指在她乳头上勾勒,“殿下不必取悦任何人。”

她是高山之上,睥睨众生的监国公主,只有万人挣着抢着去取悦她的份儿。萧潭举起寻澜双腿,教她踩着自己肩头,曼妙含羞的花阴处便落在他的深邃的眼睛里。

萧潭吸闻上去,挺立的鼻尖蹭着她软肉,只是轻轻擦碰,寻澜便蜷起十根脚趾,踩着他的肩。

“殿下莫乱动。”他吸吮上去,寻澜身体一个激荡,每寸经脉都在跳跃。

“沐盛,那里...脏。”

“臣喜欢,很香甜。”

喜欢...他是说了喜欢二字吗?

寻澜和他相识三年,从未听他对自己说这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