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樑出殡,温定山抬棺。
可笑,霍嘉樑自出事后,妻女连夜跑去温哥华,为了撇清关系,至今一个电话都没打过。而和霍嘉樑一个妈生的亲妹妹霍嘉玟,怕被记者拍到,不肯出席。
所以抬棺的事,落到温定山这个昔日走狗的手上。
嘉宝跟在他身旁,是个面无表情的影子。送走宾客,温定山亲自给嘉宝倒茶喝,嘉宝接过茶,和他交谈。叔父们看见嘉宝活生生的,不知该喜还是该愁。
愁应当更多一点。
只要嘉宝在,温定山就能以嘉宝的名义话事。因为嘉宝未成年,不会被查到,霍氏许多私人资产都存在嘉宝的基金里。
葬礼举办了整整一天,晚上七叔主事,在酒楼做宴。他们借长辈的名义,对嘉宝嘘寒问暖。嘉宝知道杀她老豆的就是其中一个,或不止一个。
嘉宝敬茶给七叔:“爹地和大哥相继出事,我过分消沉,还没来得及给叔父们道谢。”
七叔接过她的茶,说:“嘉宝节哀顺变,以后有事就同叔父们说,大家会帮你撑住霍家。”
嘉宝又斟一杯茶,对着桌上的各位说:“我年纪小,不懂集团里的事。但大哥把集团交给温生,以后都是温生话事,温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在霍家做事五年,爹地和大哥信得过他,我也信得过他,也请叔父们信任他。”
她这一番话,给足温定山面子。
七叔慈祥地拍着温定山肩头,他矮了温定山足足一个肩膀,气势输他一大截,“后生可畏,我们这些老伙计,以后都要仰仗温生。”
温定山老练地陪七叔这只老狐狸说笑,“许多规矩我都不懂,还是要请教七叔。”
做戏,就是真真假假。七叔是只老狐狸,做了几十年戏,但温定山也不输他。
温定山不是他本名,他的本名,自己也都快忘记。
像是姓钟。
十九年前,姓霍的杀他全家,他为了活下去,改名换姓,温定山,不知是捡来谁的名字。他这些年,要不是演戏演得好,能在霍家眼皮子下活到今日?
席散后开车回半山,雨势终于停下。阴霾的黑夜压向维多利亚港,高楼里的灯火都被云层遮掩。皇后大道电车出轨,拦住去路。身后排起车龙,掉不了头。
他让嘉宝枕在自己肩上,“困得话先睡一觉。”
嘉宝不能困。
学校作业还没完成。
她已经不需要温定山肩膀。
温定山摘下她胸前别着的白花,扔去窗户外。纸做的花跟着风,不知要飞到哪里去。
脱轨的现场,交警情绪败坏地指挥交通,车队的长龙里,司机急躁地打喇叭,九七之前,每个人都变得很不安。
商铺外巨大的圣诞树上挂着彩灯,彩灯也急躁地闪烁。
下礼拜二就是平安夜。
温定山出生在平安夜。
小时候嘉宝好奇:“怎么会有人在平安夜出生?”
温定山说:“怎么不会有人在平安夜出生?”
嘉宝说:“你在平安夜出生,全世界的人都在祝福你。” 可惜,温定山是例外。他没有得到全世界的祝福,也没有得到圣诞老人的礼物。平安夜里,他全家被枪杀。
温定山在车里抽起了烟,嘉宝受不了烟味,打开车窗。车窗正对着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原本那广告牌上的女明星是霍嘉玟,但她惹了不该惹的人,已经被换掉广告。
风把嘉宝吹得清醒,她问:“温定山,我爹地的死有你一份力吗?”
“我发誓,虽然我有心,但有人在我之前动手。”
“我信你,你有不在场证据。爹地死的当夜,你在和霍嘉玟夜蒲。”
“别拿她冤枉我。”他捏住嘉宝的脸,逼她看自己:“当夜她嗑多药,是谁上她都记不清。我喝多酒,不方便开车,整夜都在酒店里。”
“你也别冤枉我,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和她上床。”
人一旦犯浑,什么东西都能变成酒。空气是酒,香烟是酒,灯光是酒,嘉宝也是酒。
温定山捉来她的手,往自己胯下按,“我的屌只认嘉宝一个。”
它在嘉宝的触碰下,变得坚硬。
“未必是认得我,任意一个学生妹都能让你发情。”
欲望在她掌下像爬虫一样地蠕动,温定山关车窗,拉开西裤拉链,放出他藏匿的红色巨兽。
“大小姐说的没错,我是心理变态,不中意大波女,只中意学生妹。重庆大厦学生妹援交一次不过几百文,你给我吸出来一次,我赠你一世大富大贵。”
他大手掐住嘉宝后颈,嘉宝大喊:“死扑街,放开我。”
前排的司机闻所未闻,镇定地等待道路疏通。
警察就在车外,和嘉宝只隔一道车门,但是温定山犯法从不躲避警察,他摁住嘉宝的头,把她的嘴送到自己胯下面。
她的脸贴住他紧实小腹,毛发扎得她脸颊痛。温定山握住自己张扬的性器官,挤进她吝啬的口腔里。
嘉宝的牙齿不听话地刮擦,他发狠说:“你敢咬,我明天就去英皇书院帮你办退学手续。”
嘉宝还要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