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高的个子挺张扬的造型,露出这么个表情,看得雁升心里好像突然被小棍儿戳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走到他旁边,从刀架旁拿起一个东西:“冷知识,有种叫削皮器的东西是专门用来削皮的,跟我念,削——皮——器——”
“你滚。”贺中鹤笑着在他背上甩了一巴掌。
出乎他意料的是,雁升削皮切片都很利索,“嗖嗖”削完皮又“嚓嚓”切了片,然后把所有处理完的菜都装了盘。
以前在新市区家是阿姨在厨房忙活,到了这儿之后是老妈偶尔在厨房烤个蛋糕折腾点儿什么,而现在看一个跟自己同龄同性的人在自己家厨房里洗菜切菜,有种奇怪的感觉。
锅里的汤底烧干一少半了,贺中鹤出去添了水。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家里灯火通明,外边有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
“下雨了。”贺中鹤去关窗户,“你家住哪啊?”
“高新区那块儿。”雁升说。
这时候问的人一般会说,高新区那边好远啊雨下得不小要不你留下来住一晚吧。
连石宇杰都没在贺中鹤家住过,他怕自己好哥们儿别扭,从来不留宿。
虽然他多虑了。
和石宇杰不一样,如果雁升留宿,会让贺中鹤有种“单独跟男的睡在家里”的别扭感觉。
但不问吧,又显得自己有点儿没礼貌且不对劲。
“今晚上住这儿吧,”贺中鹤朝厨房那边说,“有空房间。”
拒绝拒绝拒绝赶紧的……
“不了,晚上回去还有事儿。”雁升说。
贺中鹤松了口气。
贺中鹤家这个火锅是个巨大的方形家庭锅,五六个人围一起吃都够用,火调到最大档,涮肉非常爽。
外面下着雨,家里开着空调,桌上火锅咕嘟咕嘟热气蒸腾,挺惬意的。
“老郑前几天下通知开学搬楼,是不得重新调位啊?”贺中鹤咬了一口冻豆腐,嘶哈半天。
“换排加调位。”雁升喝了口可乐,“咱俩马上就say拜拜了。”
“可太好了。”贺中鹤笑了,“你是我第一个同桌没满三天就打了一架的人。”
“是不是很不舍。”雁升也勾了下嘴角。
贺中鹤差点儿呛着:“雁升同学,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很不要脸。”
“说实话我不想去高三楼。”贺中鹤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之前我闲着没事儿去那边逛过一次,一层楼就三个教室,中间还有铁栏杆门挡着,走廊特别长,还没窗户,不透光,走在里边跟进鬼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