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不能不存在,否则农民的信仰无处安放。”
太宰治问:“假设他不存在……”
“那我就是上帝。”我说,“当上帝存在时,他是,他不存在,我会成为上帝。”
我替他给人以永恒的安息。
“哎呀。”他又装模作样地说,“你这样的人,不是要成为圣人,就是要当毁灭世界的魔鬼。”
他手在我脖子上灵活鼓捣,“咔嚓”一声后,脖子上的狗项圈应声而落。
“走吧。”他伸出手,“离开西伯利亚,到莫斯科起去。”
他笑着说:“圣人不应该死在苦寒之地。”
我握上他的手。
……
“哗啦——”水在半空中划出优美一道优美的弧线,劈头盖脸泼在费奥多尔身上,他的头发、衣服都变得潮湿,白底的衣服贴着肉成透明色。
他的皮肤比白衣还要白,色调与纸张相同。
卡拉马佐夫站在他面前,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他常含嫉妒,对每一个人,对每一个活着的人,就算是费奥多尔也想不出原因所在。
“你终于醒了。”他笑容残酷,“第一天拍卖的货物价格最贱,但我们也得拿出点儿好货炒热气氛,多亏了你昨天的即兴表演。”他想到自己损失的人,表情又扭曲一阵,卡拉马佐夫是现实版的葛朗台,有时吝啬得过分,费奥多尔造成了莫大的损失,他要补回来。
“你会成为今天的压轴商品。”他冷酷无情地宣布。
费奥多尔垂下眼睑,没有说话,更没有惊慌失措,他脑海里响起那句话,当他遭受悲剧,肉体受到磨难时,太宰治的话总会在他心头响起。
[圣人不应该死在苦寒之地。]
这是他的圣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