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一传到城外的驻军地,一多万西北军精锐便纷纷按捺不住,若不是有云麾将军差人喝令原地待命,只怕这一万多气愤填膺的西北军就要冲进涿鹿城来了。他们的不仅仅是因为云麾将军和左先锋受罚,还因为司空将军的家人尸骸平白受此折辱,若是他们知道被他们奉为守护神的静王殿下还险些被暴君一箭射死,那估计云麾将军也控制不住局面了吧。
信仰的确是一种十分强大的力量。
城外西北军动荡不安的军心,玄甲也马上禀告了聂嘉。
夏日一天比一天热,聂嘉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凉亭下和时谌下棋,热得蹬掉了鞋,露出青玉般的双足悠闲地晃来晃去,时谌怕他热得烦躁还特意让人搬了冰盆来给他扇着风。
此次来回禀的玄甲是个女人,跪在烈阳还没开口聂嘉就把人唤进了凉亭,跟他一起吹风,才叫人说话。
聂嘉听完没什么反应,太热了,只想趴着不起来。
“宋玉威传了什么话?”时谌大马金刀坐在聂嘉身旁,手中扇子一刻未停,脖子上的红珠虎牙随着晃动。
“煽动军心者,死。”玄甲道。
时谌道:“宋玉威脑子不好使,眼睛看得倒是挺清楚。”
聂嘉冷笑罢,漠然道:“我罚了宋玉威和左先锋,西北军就群情激奋,想来他们早已经不把自己当成燕国的军士,而是司空寒手下的兵,跟司空寒一样,谁是主子都不知道了。驻在涿鹿城外,区区一万兵马竟也敢作势造反,可想而知整个西北怕是压根就不知道君长生是谁了。”
“一万人,属下等两天之内足以杀光!”玄甲露出一双嗜血的眼眸说道。
“那么多人死在城外会有瘟疫。”聂嘉懒散地打了个呵欠,在这个世界里杀人的确可以从根本上解决事情,但杀错人就不行了。
城外的西北军既然已经被云麾将军敲打了一顿,聂嘉便也没去管了,在炎炎夏日尚且过了几天安宁日子,君长悦也没有再来烦他。
君长悦一来没有胆子再进宫,二来司空寒的伤势不容小觑,君长悦一直在云麾将军府照料他,也没有空闲去烦聂嘉。
半月后司空寒身上的鞭伤总算不用再担心了,但断掉的筋脉不能恢复,已然有两根手指失去知觉无法动弹了。这种情况下,别说提剑,筷子都拿不起来。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不能提剑,内劲尽废,无异于形同残废!
很快司空寒的脾性就暴躁了起来,他的仇恨越发无法掩盖了。
不多久西北来信,齐国有异动!
云麾将军立刻在朝堂请命拔营回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