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莞尔一笑,这两人现在说得好听,信誓旦旦的样子,只不过他们一个十七,一个十九,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感情又这么黏糊,孤男寡男夜里共处一室,料想他们是忍不住的,况且,男人的话向来不能相信,这是两个男人……那就更加不能相信了。
“哀家心意已定,有哀家在他身边照顾,龙胎不会有任何闪失,哀家是女人,生儿育女之事,难道你比哀家更了解?”太后挑眉望着国君。
国君仍旧不愿放手,挣扎道:“其实,儿臣可以搬去配殿——”
“不行,皇后跟哀家住,是最安全的。况且,哀家又没有禁止你们二人见面,只是夜晚不能同床而已啊。”
国君怨念道:“晚上不能和云幼一起睡,儿臣睡不着。”
“睡不着就起床看书,”太后笑道:“为了皇嗣,只能委屈陛下忍一忍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皇后也应多为腹中胎儿着想,是不是?”
太后看向舒星弥,舒星弥恐怕再说下去会使太后起疑心,只好顺从道:“母后说得是。”
太后随即派了宫女侍卫来搬器具,把皇后的日用器具都搬去太后寝宫。
国君握着舒星弥的手舍不得撒开,眼中的神情很是可怜,刚娶回家几个月的媳妇,还没焐热,不让同房了,这是多么大的痛苦,仿佛一个饿极了的孩子用仅有的钱买了一块热腾腾的烤红薯,才吃了两口就被人强行夺去,委屈巴巴。
舒星弥把自己平日画画的画册留给了国君,让他想自己的时候就翻来看看。
几个时辰后,太后把舒星弥领走了。
临走时,舒星弥一步三回头,国君一直跟到太后寝宫门口,帮着布置了衣物、被褥、食器之类。 到了黄昏,国君还没有走,太后撵他道:“该用晚膳啦,陛下不回宫用膳吗?”
“儿臣想陪母后一起用膳。”
太后心里明镜似的,不就是想和皇后多相处一会儿吗?还美其名曰陪哀家吃饭……果然男人的话都不能信。
“好,那你就在哀家这里用膳吧。”反正用完晚膳你也要回去的。
今日晚膳,国君吃得极慢,每一口都细嚼慢咽,吃得那叫一个精细,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才吃完,直到星星月亮都挂在了天边,他才依依不舍地擦了擦嘴,饮茶漱了漱口,又说“饭后不能立刻走动”,又磨蹭了半天,才不得不回寝宫去了。
回到寝宫之后,国君只觉得屋里空荡荡的,心里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