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节(2 / 2)

    阳虎傲然而立,见到李然等人,也是不肯服软,这阳虎身材高大,和孔丘相仿,甚至眉目间和孔丘也有几分相似。如果是陌生人观之,或者从远处观望,确是很容易把他二人认错。

    上次李然在适历也是见过阳虎的,只不过,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送鲁侯稠回国这件事上,所以就没有格外注意到此人。

    至于孔丘,与这个阳虎却算得已经是老相识了,所以也不出奇。

    但是,架不住现场有许多人,一会会是看看阳虎,一会会又看看孔丘,场面倒是十分滑稽。

    此时,只听得孙武是大声怒斥道:

    “阳虎!季氏无道!而你身为季氏家宰,却领兵前来冒犯自己的国君,该当何罪?!”

    阳虎环顾四周,却看到孔丘,冷笑一声:

    “哼!天有十日,人有十等,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此乃天理!阳虎即为季氏家臣,只服从家主之命,不闻国君!”

    “更何况,尚有不孝之人端立在此,尔等又有何脸面立于此处审问于我?”

    众人不解阳虎为何针对孔丘发话,孔丘倒是面不改色,沉默不语。

    这时,阳虎又环顾扫视了一番在场的众人,不由嗤笑一声道:

    “呵呵,虎还以为跟随鲁侯的都是些什么人,没想到尽是这些个鲜耻之人呐!”

    “司马大夫,大人既身为田氏小宗,却为何背得大宗而来此?司马大人此举难道可谓知义?至于韩大人,韩氏一族世受晋侯之恩,如今却也为何背君而行?”

    “二位既不闻君命,却来此擅自干预我鲁国之事,可谓不义!”

    “李子明,你本一届布衣,却也是个不知天命的。竟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佐以楚灵王和王子朝,但其结果又是如何?呵呵,就更不提这位孔丘孔仲尼了!”

    “不过是一群鲜耻之人,却又在此拥一不明事理之君。呵呵,倒也算得是相得益彰啊!”

    ……

    第五百二十五章 纵虎归山

    阳虎这一通输出,几乎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指责了一通,而且要说起来倒也算得是有理有据,令人难以反驳。

    孔丘这时走了出来,只见他反倒是朝着阳虎行了一礼,并是淡然道:

    “兄台对于丘的指责,丘甘愿领受。丘少也贱,家母离世之后,始得再造。只不过,彼时不通礼仪教化,得闻季氏飨(xiang)士,丘便是冒然前去,幸得兄台一番提醒,说丘乃是要绖而仕,丘至今以为耻也。”

    “只因少时,不通人情,事后亦知是丢尽了颜面。而丘也因此事,日后发愤,拜师学礼。所以,若要说起来,兄台亦为丘之良师啊!”

    孔丘当时母亲新丧,虽是因此而得了贵族的身份。彼时却又迫不及待的去往季氏求职,这件事说起来,也确实是孔丘当年欠了一些考虑。

    阳虎见孔丘这人竟是这般谦卑,他一时倒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而李然此刻,一边听着阳虎的一顿输出,一边是上下打量着阳虎,又听得孔丘所言,只觉得这阳虎倒也算是个知礼之人。

    李然思索了一阵,开口道:

    “阳虎,你当真认为鲁侯今日之局,乃是咎由自取?”

    阳虎昂着脑袋,很是不服。

    “那是自然,家主在被鲁侯攻打之时,一再退让,各种请求皆为鲁侯所拒。家主也实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直至叔孙氏与孟氏亦来助我季氏,最后鲁侯大败,家主却也未曾说过要赶走鲁侯,此事皆由鲁侯自己意会罢了。最后竟还带着叛臣一起离开了曲阜,难道这也能怪罪得家主吗?”

    “至于后来在乾侯所发生的一切,你李子明好歹也是当事之人。当时的情况,你李子明难道还不清楚?鲁侯如此偏执,又如何怨得家主?!”

    李然闻言,不由是呵呵一笑:

    “你说得这些,也许是当局者迷,亦或是因你是替季氏办事,故意如此言说,这倒也并无不可。不过,我且问你,昔日季氏施苦肉计,季亥与季氏反目,并反出季氏刻意接近鲁侯,最终便是此人怂恿鲁侯攻打季氏。这难道,果真不是你家主公的安排?”

    “况且,季孙意如他当时于鲁国可谓已是权势熏天,却反而与四面树敌。就连斗鸡这般的小事都可闹得这般的动静来。难道这些不是他蓄意为之的?听你方才所言,理应亦是颇能识人的。既能识人,又如何独独不识其主?”

    阳虎闻得此言,一时低头不语。

    李然续而言道:

    “至于乾侯之事,季孙意如这般的惺惺作态,纵是于晋国上下亦是无人不知的。既如此,以足下之聪明才智,又岂能看不出来?阳虎,你虽为季氏家宰,但道义在你心中,不知又占得几分?主若贤明该当如何?但若是不肖,又该如何?”

    阳虎撇嘴道:

    “李子明,你也不必在此装模作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然却并没有放弃劝说。

    “阳虎!季氏祸乱鲁国也已久矣!你即为季氏家宰,此前种种即为家臣之义倒也无可厚非。然则如今既知大义,为何还这般的执迷不悟?!”

    阳虎闻言,不禁是大笑起来,并是朗声道:

    “哈哈哈,既知大义,那又如何?你该不会是以为我阳虎是南蒯之流吧?让我阳虎反叛季氏?绝无可能!我阳虎今日不慎落入尔等之手,便要以身殉主又何足道哉?我阳虎不过区区一名家宰,死不足惜!快些动手,莫要多言!”

    李然听到这些话,眉目一挑,令李然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阳虎倒还真是个硬骨头,不由暗叹其明珠暗投。

    而一旁的公孙青,此时却亦是冷笑道:

    “呵呵,区区一个家宰,竟是如此嚣张!看来,今日不杀你祭旗,是难抚我方军心了!”

    子路此时因其辱没师尊,亦是恼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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