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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最胆小的骆驼,风暴来临时只会把头埋到沙子里,以此来自我麻痹。她从来没想过要去解决自己的问题,只是一昧地逃避着现实。

    直到今天她与裴彻重逢。他就像一面镜子,把她照得无所遁形,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才是你本来该有的人生。

    农历七月十五的晚上,最完满的明月从云海里一点点地窜出来。

    明亮,温柔,皎洁。

    谢宜珩把头埋进被子里,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悲惨小谢是真的有精神疾病,她不是矫情,她是真的有病。

    工具人老教授怒领工资下线

    亨利:我不走,你们怎么去利文斯顿谈恋爱?

    第9章 同事生活(1)

    裴彻走出物理系的教学楼之后,又穿过了大半个校园。黄昏时的加州理工格外的静谧,道路两侧栽着高大的棕榈树和橄榄树,夕阳斜斜地打下来,拂下大片大片的黑色阴影。到了哈维的办公室,已经快五点二十了。敲了敲门,哈维却不在。幸好有另外一个教授路过,告诉他哈维可能要处理什么事情,去人事资源部了。

    哈维·托雷斯来自于曼彻斯特,是一个非常没有大不列颠风味的英国人。按照家里的安排,他本来的人生轨迹应当一帆风顺。去父亲和祖父毕业的大学上学,毕业之后成为一名牙科医生,然后再进入父亲的私人诊所工作。几年之后娶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士为妻,生两个孩子。等到八十岁的时候,再因为某些家族遗传病去世,就这么循规蹈矩地过完漫长又安逸的一生。

    但是哈维相当叛逆,他根本不想当一个医生——他晕血。高中时他每天睡前吃三大块巧克力,以满口的蛀牙和两百磅的体重向自己的牙医父亲和营养学家母亲抗议。甚至在父母松口之后,拔蛀牙都去了父亲的竞争对手的诊所。

    高中毕业的时候,父母最终还是妥协了,让他来加州理工读书。尽管横隔着一个大西洋,哈维与父母间的拉锯战从来不曾停歇过。他赌气似的在加州理工一呆就是十年,从本科到博士,连转校的想法都没有产生过。最后光荣地成为了一名数学系的初级教授,拿到了工作签证,及时地避免了被遣送回剑桥的命运。

    跟剑桥的常年阴雨比起来,加州的天气无比宜人,几乎每天都是艳阳高照;In and Out的薯条汉堡草莓奶昔是哈维的最爱,他每周大概要吃十顿。

    唯一的不满就是他的口音问题,还在读书的时候数学系里的同学就常常模仿他过分清晰的清辅音读音和非常含蓄的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