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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一堂大课终于结束,学生们挎着包,有说有笑地走了,阿比盖尔还在讲台上回答几个学生的问题。哈维斜斜地靠在桌子上,看一眼窗外,问她:“路易莎,你带伞了吗?”

    谢宜珩说:“没。”

    哈维捅捅她的胳膊,小声地提醒她:“你快去找阿比盖尔借伞。”

    谢宜珩“嚯”了一声,看看玻璃窗上的雨珠,又看看讲台上收拾东西的阿比盖尔:“我从连廊走回去,用不着伞。再说我去找阿比盖尔借伞,阿比怎么回去?”

    哈维向她展示自己手里的伞,洋洋得意地晃脑袋:“阿比送的伞,送阿比回去,懂了吗?”

    西海岸情圣段位之高令人绝倒,谢宜珩佩服得无话可说,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去讲台上跟阿比盖尔借伞。

    问题学生一号居然还有脸跟自己借伞,阿比盖尔冷笑一声,说:“你就仗着你不是学生,我不能扣你课堂参与分?”

    谢宜珩低声下气:“我错了。”

    阿比盖尔慢条斯理地整理讲义,摆出高高在上的神父模样,等着她继续忏悔。

    谢宜珩更低声更下气:“我错了,我不该大声说话…亨利还在等我呢,他催我好几天了。今天我为了来听你的课,还特地跟亨利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这个来忏悔的信徒说得情真意切,催人泪下。傻白甜阿比盖尔最吃这一套,几口气叹了又叹,还是把伞给她了:“你快去吧。”

    …

    与谢宜珩想象中的刁难挑剔不同,CCFL的面试相当顺利。她当时坐在会议室里,百无聊赖地向外张望,总觉得玻璃上的影子很熟悉,走路摇摇摆摆,白胡子快要翘上天——果不其然,推开门就是莱斯利那张熟悉的脸。

    莱斯利“嚯”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装模作样地看完她的履历,问了几个敷衍的问题,时而点头,时而深思,最后礼貌地比了个手势:“您可以离开了。”

    谢宜珩看看墙上的挂钟,这场面试还不到十分钟,迟疑片刻,问他:“已经结束了吗?”

    “结束了,”莱斯利绷不住一张严肃的脸,终于笑了出来。老教授慢慢地站起来,叩叩桌子:“赶紧回汉福德去。明天要开例会,你的报告交给爱德华了吗?”

    报告还一个字都没有动,今天下午又要出公差。谢宜珩松了一口气,跟老教授说了再见,风风火火地打车去机场,在飞机上生死时速写完工作报告,到西雅图才下午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