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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炽的回答简洁直接:“先让他们定亲。”

    不顾郡主疑惑震惊的目光,魏父笑得谦卑:“是是是,等九朝出来了,就赶紧让他们把亲事定下来。”

    “你们回家等吧。”雍炽达成目的,摆摆手让一小太监去传话:“去兵马司,让他们把人放了。”

    魏家父母满怀感恩的告退,那小太监也领命而去。

    雍炽望着渐沉下来的夜色,眸色深深。

    齐宥急匆匆的告辞离去,就是为了赴此人的生日宴吧?脑海里浮现齐宥和魏九朝在学堂开心打闹的模样,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齐宥,鲜活肆意,却不属于他……

    两个人在牢里,定不会再嬉笑打闹了吧?看着那森森的刑具,耳畔萦绕着求饶哀嚎,是不是会瑟瑟发抖吓得要哭?

    苦苦求盼着旁人能救自己,看到传旨意的小太监前来,定会有逃出生天之感。

    劫后余生,齐宥那张精致的脸庞上又会是何种表情呢?

    若在那时见到自己,会不会哭哭啼啼又真情实意的谢恩?

    只要想到那场景,雍炽心里就涌起满足感,他向来是随心所欲,想看了,就立刻要见到。

    雍炽大步走出,命道:“备匹快马,朕要去兵马司。”

    兵马司的监狱,魏九朝等了两三个时辰也没等到家人来救,不自觉地有点焦灼,连酒也醒了大半:“阿宥,你看到那人被我打成什么样了么?没打死吧?”

    齐宥默了默,在原书里,尚书小公子是在这次事故里直接傻掉了,但他现在也不敢断言是否会有更严重的后果,只得道:“他撞到架子上,被花瓶砸的满脸血糊糊的,我也说不好。”

    “也太不耐打了。”魏九朝和齐宥背靠背倚坐在地上,哼道:“不会打架偏偏还不老实,非要来挑衅我。”

    “你也太冲动,下手那么重。”齐宥揉着眉心:“这京城的权贵又不是只有你一家,惹毛了他们,对你,对魏叔叔都没好处。”

    “道理我都懂。”魏九朝梗着脖子,嘟着嘴:“但我见不得旁人欺负你。谁让那人手贱朝你扔花瓶。”

    这话说得透着赌气和护短,牢里很静,齐宥透着清亮的月色看向魏九朝尚显稚嫩的脸庞,心里滋生出无限的温暖和感激。

    认真说起来,这只是书里的世界,可身边人的真心,赌气,和时不时流露的小委屈,都让齐宥想起自己前世的同学和朋友,每到此刻,齐宥都会觉得自己依然活得真实可知。

    齐宥透过如水的月色,望着牢中木桌上那摇曳不定的烛火:“九朝,别再去想那些了,今日是你生辰,我还没向你道贺。”

    雍炽刚在官员诚惶诚恐的引领下来到牢房外,看见两人倚着月光背对而坐,落难时还相濡以沫,眉心已经紧紧皱起。

    魏九朝委屈道:“在牢里过生辰的,整个国子监也就我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