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抓住陈栖叶的左手手腕,内侧的那道伤口早已痊愈,却罕见得留下了一道比肤色稍深得痕迹,秦戈把那块卡西欧手表物归原主,表带挡住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褪却的伤痕,他曾经亲吻过的伤痕。
“好……”陈栖叶彻底沦陷,被对方的温柔捕获。他向前倾凑,把持不住又孤注一掷地,在对方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这是他至今和秦戈距离最近的一刻,他心底的波涛里泛起的却是无尽的绝望。
他闭上眼,秦戈到这一刻才发现陈栖叶眼里有一颗泪,湮没进草地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泪痕,他无声地启阖唇瓣,被引诱到无声地呐喊着:好喜欢啊。
还是好喜欢你啊。
秦戈摸握住陈栖叶的后脖颈。
这对陈栖叶来说算不上意外。任何一个直男被同性这般触碰都会觉得被冒犯吧,秦戈就算恼羞成怒拧断自己的脖子,他也觉得不足为奇。
但他的大脑皮层没有接受到痛觉神经的传输,相反,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热闹和孤单,仿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加入盛大的狂欢,要么升温炸裂化身绚烂的烟火,要么沉落湖底长眠不醒。
陈栖叶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那样迎合秦戈。他好热,睁开眼看到秦戈的眉和眼,才发现之前的距离还不算最近的。
因为他们之前从未亲吻过。
隐蔽的情人坡里,只有风看见秦戈和陈栖叶躺在柿子树下亲吻。
没有谁推开谁,分开时,陈栖叶湿红的眼眶里水汽氤氲。他并不觉得悲伤,只是控制不住情绪,喘着气,胸膛也起伏得厉害。
他怀疑这一切地真实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溃败,只有秦戈可以依赖。
陈栖叶用颤动的手捂住脸,诚惶诚恐地问:“你现在……什么……感觉想法。”
秦戈舔了一下嘴唇,想着陈栖叶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模样。他吃了那么多个柿子又没擦嘴巴,跟个不爱洗脸的小花猫似地,很可爱。
也很好吃。
于是秦戈拨开他的手,那张脸脏而甜腻。陈栖叶在那一刻其实就有了模糊的预感,但他得到秦戈过生日那天才彻底醒悟,那一天他涕零得像是获得什么馈赠,真正得偿所愿的人却是秦戈。
——陈栖叶好喜欢的是秦戈,好想被爱的也是秦戈。这个即将在2015年最后一个月成年的少年终究败给了孤独,在茫茫大海上展露动人心魄的歌喉,而陈栖叶恰好是路过的水手。
所以秦戈才会意犹未尽,说:“想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