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还提到木桶效应,且拿偏科的自己现身说法。如果把每个学科比作围成木桶的木板,他的语文就是最大的短板,他的理科板再长,桶里能乘多少水还是取决于忽高忽低的语文。
但陆鹅就不一样了,他的每门学科单独拎出来在班里都不出彩,却胜在每根木板都很匀称,所以木桶里的水反而比绝大多数人都多。
都说一考定终生,某种程度上,陆鹅这种发挥稳定型选手在考场上肯定比秦戈这种水准忽高忽低的游刃有余。
陈栖叶明白了,再看看秦戈手里的语文摘抄本,有些意料之外地说:“你这么看重这次期末考啊。”
“那当然了,这次的排名会作为下学期校荐名额的参考。”秦戈确实是头一回如此正儿八经的复习,不仅转发陆鹅,还动过去孔庙拜拜的念头。
“孔庙?”陈栖叶乍一听还觉得陌生,“你说的是潭州府文庙吧。”
潭州府文庙始建于北宋年间,拥有千年历史,明清时期曾是潭州最大的文庙府学。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坐落于南洋街附近的文庙近百年来无人问津修缮,早已斑驳,也就只有那依旧高翘起的飞檐,还在徒劳彰显这座庙宇曾经的显赫地位。
“反正就是大厅里有个孔子像的那个。”秦戈叫惯了,一时也改不了口,“三年前我要考温临中学的提前批,我妈还去那儿给我烧香祈福保佑,没想到真的考上了。”
秦戈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罕见的幸福感,触动他的与其说是庙宇的灵验,倒不如说是母亲的关切。
陈栖叶把这种渴望看在眼里,提议道:“那不如……我们明天也去孔庙祈福吧。”
陈栖叶考前最后一个周末选择住校,接下来两天需要完成的复习任务早就滴水不漏地计划好了,如果明天去潭州府文庙,计划又要赶不上变化。
“要不算了吧,”秦戈还是会为陈栖叶考虑的,“只是一次期末考,没必要专门……”
陈栖叶问他:“你想我和你一起去吗?”
秦戈能从陈栖叶那双乌黑晶亮的双眼里看见自己,他若是摇头,便是违心。
陈栖叶毫不犹豫:“那我们就一起去呀。”
秦戈没能再一次委婉劝说。自从离开杭城,他就再也没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感情,连和血缘至亲间的关系都不紧密,只有陈栖叶事事时时都为他着想,陈栖叶拒绝不了他的需求,他也拒绝不了陈栖叶的给予。
“……好啊。”秦戈怎么可能不答应,“不过先说好,到时候需要花什么钱都由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