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咱们的钢琴王子看着有点可怜啊。”彭程啧啧两声,“还没来得及祝贺你呢,巴黎比赛二等奖,果然是C音大佬呢。”
陆余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彭程这孙子心眼比虱子还小,平常在学校就爱跟他攀比,什么机会都想跟他抢,抢不过的时候就对他阴阳怪气。把他绑了来,别的不好说,肯定得借机出口酸气。
“宽儿,给咱们校宝把嘴上的胶带摘了。”彭程故意叫冯宽面对陆余舟。
冯宽已经心如死灰,从陆余舟看见他上车时就死了,他作为一个正常人的人生就死了。
他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走到陆余舟面前,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神只敢放到陆余舟嘴巴的部位,笨手笨脚哆哆嗦嗦地帮他揭胶带。
胶带粘在皮肤上时间久了会撕扯皮肤,如果再遇上一个笨手笨脚的,过程显而易见的痛苦。不过陆余舟没在意,只是盯着冯宽的眼睛,偶尔撞上了,冯宽会迅速避开。他的手越来越哆嗦,如同得了帕金森。
“冯宽。”陆余舟的嘴获得解放后,轻轻叫了他一声,语气里并没有责怪,就像平常一样。
冯宽如遭雷劈,怔怔地看着他,眼泪一下夺眶而出,他抬手擦了一下,无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要干嘛彭程。”冯宽让开后,陆余舟看着彭程问,“有话直说,不用这么费劲搞黑社会这一套。”
“哎,屎盆子别扣我头上啊,可不是我要干嘛,是你男朋友招惹了黑社会,人家绑你来威胁他的。”彭程挺不要脸地把自己摘开了。
陆余舟皱眉,跟吴也有关?
他到底有什么困难,欠人钱了?
“看样子你还蒙在鼓里呢。”彭程还挺惊讶,“我以为你们同性恋是无话不谈呢。”
“是无话不谈,但我们不谈你,你就说跟你有关的部分就完了。”陆余舟对同性恋这个称呼没有多么敏感,不像有部分人,动不动就拿“同性恋”当作武器,倒显得他们很在意是的。
彭程就挺讨厌他这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对各种第一不在意,对各种称赞名誉也不在意,可偏偏他就什么都占了。
他手里把玩着一把瑞士军刀,走近陆余舟,居高临下看他,“说实话,我还挺欣赏你的才华,但是,你这个人实在叫我讨厌,讨厌到见不得你好。”
“哦,嫉妒,心眼小的表现。”陆余舟说。
“是啊,我是心眼小。”彭程拔出军刀里的指甲锉,一边修整自己的指甲说,“可你不会嫉妒么,结论别下太早,你到了技不如人又赶不上的份上……”他把搓下来的指甲灰吹到陆余舟脸上,不屑地看着他的眼睛,“也照样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