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舟屏息闭眼上眼,等指甲灰散去才睁开,他看见彭程又拔出木锯,在扶手上划了两下,似乎在确认它的锋利度。
“彭程你别啊!”刘金看见彭程的动作吓了一跳,陆余舟的手就在扶手边缘,刚那一下但凡偏一点角度,锯下的就不是木屑了。
刘金以为彭程讨厌陆余舟,把人绑回来最多就是打两顿出出气,现在看样子他好像还想动刀见血?
“你少大惊小怪的,不出点血吓唬一下欠债的,他能乖乖听话?”彭程拿出手机来,叫冯宽过来。
冯宽被他吓了一跳,手忙从口袋里掏出来,支支吾吾道:“我,我晕血。”
“瞧你出息的。”彭程又叫了另一个小兄弟来拿着手机录视频。
“彭程,你对我动手,你会后悔的。”陆余舟心里说不慌乱是假的,彭程针对他跟吴也没关系,他纯粹是来报私仇的,今天他要不难为他一回,这事恐怕过不去。
可相对自己受伤,他更担心的是万一因此刺激了帆姐,吴也在她心里就成了千古罪人。
“你要怪就怪你男朋友,你以为黑社会能放过你?”彭程拿着瑞刀,用木锯在陆余舟手指甲上划了一下,“都说它能锯铁链,我还没试过呢。”
陆余舟的手条件反射地抽了一下,木锯很锋利,稍微使一下劲,指甲可能就断了。这玩意齿形不规整,如果是割皮肤,会导致伤口很糙,比薄刃要疼,留下的疤痕也丑。
“多完美的手啊。”彭程拿着锯齿比划他的指尖,又比划他的指节,“在哪留一道疤好呢,或者干脆去一节?你的四指不是很牛么,如果断一截,是不是还一样牛呢?”
吴也在小公寓里等到约定时间,陆余舟没来,电话不接信息也没回。他开始以为陆余舟被他爸妈关起来了,但仔细一想有点不合常理,如果他是他的爸妈,看到儿子男朋友的来电,多半会接了骂一顿,或者警告他离他们儿子远一点。
再不然也会关机,没有道理任由自己“骚扰”他们儿子。
于是,吴也给陆余舟的手机定了位——他们在巴黎的时候互相添加了位置共享,为防止一方走远了找不着。
定位显示在一个不知名的街道,吴也几乎没有犹豫便出了门,骑上摩托朝定位的地方而去。
这地方他没去过,他断定陆余舟以前也不会去过,而手机一直在那个地点没动,要么是手机丢了,要么是他本人在那里遇上了什么事。
四十分钟后他来到手机的位置,这里就是陆余舟被带走的地方,那栋小破楼的楼前。吴也给陆余舟的手机打了一通电话,而后在一堆杂草丛里找到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