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意没多少同情心,向来痛打落水狗,直接撞上他的腹部。饶是对方看着身强力壮,翻江倒海的感觉还是从胃部传来。
锡纸烫闷哼了声, 跪在地上缓疼, 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
许昭意脚尖踩了下木棍顶端,轻轻一撬,卡在地面缝隙里的木棍弹起来, 顺势落入她手中。
大约怕她继续下死手, 锡纸烫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捂着肩轴嗷嗷直叫,“姐,姐姐,我胳膊断了!胳膊断了,打不了了!”
“8秒13。”沈嘉彦掐掉了手机秒表,摇了摇头,“看你奋不顾身,还以为你挺牛逼,没想到是废物啊,一点男人的尊严都没有。”
锡纸烫为了让许昭意适可而止,只顾着喊疼了,哪还有心情管面子问题,“啊,我是不是得去医院?我胳膊断了!”
“就你这样居然敢出来欺负人,脱臼而已,叫你妈呢叫,”许昭意晃了眼蜷缩在地上的锡纸烫,无语又不耐,“又不是接不回去,你还想讹医药费?”
她伸出脚尖轻轻踢了踢他,“别逼我穿着短裙踹你。”
梁靖川踩着刚刚偷袭的人,掀了掀眼皮,晃了眼不堪一击的锡纸烫,冷淡地挪开了视线。
“怎么,不忍心看了?”沈嘉彦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许小意下手太黑了,担心跟她在一起后有生命安全?”
“闭嘴吧沈嘉彦,”许昭意面无表情地抬眸,忍了会儿还是没忍住,“你别逼我连你一起揍。”
梁靖川勾了勾唇,安抚性地握住许昭意手腕,嗓音清冷而寡淡,“不是,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
会心一击。
“……”
锡纸烫悲愤地将捂着肩膀的手,挪向受伤的心口。
沈嘉彦有点服气。不得不承认,梁靖川和许昭意有种独到的默契和诡异的般配:
比如搞事和坑人。
初中时有个女生看不惯许昭意,经常造谣诋毁她。毕竟是个小姑娘,许昭意也不好逮着人揍一顿,所以她当晚飙了1000多字损人小论文,扔在了对方桌面上。内容犀利到一针见血,不留余地——
“有些人的脸,丑得像一桩冤案。那张脸,就像十九世纪没卖出去,二十世纪又砸在手里的赔钱货。即使潮流总是多变,宽脸都无法迎来春天吧……”
由于句句如刀,字字见血,第二天清晨就传遍了整个校园,相较于那女生的恶毒造谣,效果更立竿见影。
事后那女生哭着告状,许昭意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问话。她理直气壮地说对方被迫害妄想症晚期,自己只是摘抄名言,并且气定神闲地对应着句子,找到了全部出处。
看吧,别惹一个擅长打架的学霸,更别惹一个热爱读书的校霸,否则一定遭受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
读书多的人,当真惹不起。
警笛声已经在外面了,许昭意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我服了,难道要为了几个人渣进局子?”